贾英自从开元之后一直在忙碌警察的事情。
而贾若则是回到书院,一心学术。
华国众多候选者,唯有于远经历好,能看的过去,而且为多方所容。
贾环一言不发,起身。
就在这时候,于远来到他的身边,亲昵的伸出手:“贾伯伯。您觉得怎么样?”
于远微微弓着腰,脸上羞涩又期盼的表情不似作假。
他问的是刚才他的宣读和回答。
于远虽然也有了孩子出生,可在贾环面前,好像还是当初跟着偷偷跟着船队北上偷看贾环的少年。
贾环握住了他的手:“好。
我们现在就需要一股冲劲,你不用害怕犯错,错了是更好的。
只要再改过来就行了。”
于远不断的点头:“是,是......”
贾环握着他的手始终不松开:“我觉得孙老觉他侄子问的问题挺好,你觉得呢?”
于远听到贾环这么说,愣了一下。
“孙代表的问题的确挺好。
但是要是淮北还是按照原来的耕种模式的话,就还会出现三年前蝗灾需要从北方调粮的情况。
如果改稻为果,村内自理,那么假如再有蝗灾,他们就完全不需要调粮。
而且寿阳的商会现在就缺海运的水果,他们改了,会分得商会的股份......”
贾环听的认真,始终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像个学生一般,不断的点头:“嗯,嗯......是这样,是这样…….……”
直到于远说的额头有些冒汗,贾环才松开手。
于远的长时间聚焦的视线这才缓和,他看向背景。
郑森和韩信坐在一起,眼神望向他,嘴里谈着什么东西,见到于远投来视线,微微颔首。
陈诩则是完全没看他,只是不断的写着什么东西。
他将视线投向于既白。
于既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不是欣慰,不是高兴,而是那种看好戏的笑。
于远的心这才落在地上。
他再聚焦在贾环的脸上。
贾环的表情虽然平静,却让他感到了一种担忧。
无悲无喜,像是庙里的佛像,却让人觉得悲悯。
于远疑惑了。
贾环早已经将该交接的交接差不多了。
马上大议选出新的元首,贾环就可以退居二线。
林婶婶一直想和贾环去西洋看看。
而且于远,包括整个工党、国会,乃至严家的严商会,都对贾环很感激。
众人都觉得贾环已经太累了,现在的情况都走在正轨上,不会出差错,贾环可以休息休息了。
可为什么。
贾环的眉间仍有一丝忧愁?
于远不懂。
也许陈诩懂,但陈诩随着年岁变大,越来越沉默寡言。
于既白也越来越浮挑,说话不着边际,不愿意说真正有分量的话。
贾环对着于远道:“那这几天就拜托你协办大议的事情了。”
“放心吧,贾伯伯,我肯安排明白的。”
贾环起身,看起来有些恍惚,向着殿外走去。
贾英从一旁凑近了贾环,将外人挡在外面:“爹,之前的改编的事……………”
贾环摩挲着辅和殿大门的门柱,踏出门槛,向着外面走去。
他一阵恍惚。
他想起了死在长乐宫的太后,以及跟在太后不久死去的王玄。
他想起武藏,临死前找了一座山,在山洞里静坐,将毕生剑法写进书里,有感天命之际下山拜访贾环,委托贾环印发剑法书,却在最后挠着头跟他说“已经不是剑的时代了。”
他忽然想起贾母的去世。
想起元春和鸳鸯过来跟他说一辈子不嫁,要去孤儿院照顾孩子,也算能为他洗刷身上的怨气。
往事一幕幕不受控制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让他恍惚。
乃至周围人喊他,他都没有应答。
只是随着贾英往外走。
“贾帅。”
一声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贾环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独眼,一个粗大。
“黄三儿,张大炮……………”
张大炮笑道:“诶。”
他先是应了一声,然后笑着道:“贾帅这是累了哇。
俺老张早改名了啊。
现在叫张震,您忘了?”
黄三儿也跟着道:“贾帅这是想到当初锦城的事了?
那时候难啊,好在都过去了。
您看,我现在都叫黄颐山了。”
贾环咬了咬嘴唇,点点头:“你们看,我也老了。
总是想着过去的事。
都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