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庄户人,还有城里做工的兄弟,最盼的不光是口袋里有几个铜板,更是娃们能挺直腰杆念书认字,明白自己是国家主人,不是谁的奴才。
这‘主人’的底气,光靠商会的银子,能买得来不?
学堂里教娃们记账、开机器的本事,可还教他们其他的不?”
问题尖锐而直指核心。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无数目光聚焦在于远身上。
于远脸上那从容的笑容顿了顿,旋即恢复,应对得体:
“老文所言极是!
民智开启,人格独立,乃国本所系。
新学制之推行,文化课、德育课均为根基......”
他将“去除卑微”的责任,巧妙的分摊了出去,并未将其置于自己施政纲领的核心。
贾环的指尖停止了敲击。
他看着于远在台上游刃有余地应对各方质询,言语间对效率与发展的推崇溢于言表。
那份源于父亲于既白血脉中的务实基因,在于远身上被放大,并糅合了西洋进取心,形成了一种强大而富有吸引力的新风格。
贾环深知时代的车轮需要动力,于远的“通”与“利”正是强劲的引擎。
然而,若驱动这引擎的,渐渐只剩下对利益的追逐,而忘却了引擎最终该驶向何方。
那个他曾浴血奋战,心心念念要建立的国,是否会偏离最初的轨道?
众人越过贾环,纷纷上前和于远交谈。
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大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