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光闪烁的小眼,没有看忠顺亲王,也没有看瘫软的天子,目光仿佛穿透了宫墙,落在未知的远方。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试图安抚却更显虚弱的平稳:
“忠顺王爷忠勇可嘉,然......贾环大胜之威,兵锋正锐,火器精良。
更兼那神鬼莫测的电报通讯,调度如臂使指。
我军新败,士气尽丧,粮秣匮乏,器械不修……………
此时若与之硬撼金陵城下......”
他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以卵击石,徒增伤亡,恐玉石俱焚亦不可得,令神京旧事重演,生灵涂炭。”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诱哄般的务实:“陛下,诸位大人,天不亡我大乾,尚有回旋之地!
岭南,广州!那里有万里海疆,有我严家经营多年的海港、船队!
朝廷即刻移驾广州,效仿旧朝衣冠南渡。
依托五岭之险,借重洋之利,重整旗鼓。
贾环陆师虽强,其水师根基尚浅,郑森主力尚在渤海、淮河一线,鞭长莫及。
我朝可凭海路,结连外藩,购置西洋坚船利炮,假以时日......”
“南迁?又要跑?!”
忠顺亲王几乎要气疯了,他怒视严庆。
“严大人!神都跑了一次!如今金陵再跑?!
朝廷威严何在?天下人心何存?
跑到广州就能高枕无忧?贾环的兵锋就不会追到天涯海角?!
你这是要陛下做那惶惶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