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差,像杂草一样在无数佃农、工匠、小贩心中滋生蔓延。
“听说北边,种自己的地,交一成粮就行?”
“还发月钱教人种地?”
“真有能千里传音的神器?”
“那贾王爷......真给穷人活路?”
窃窃私语中,麻木的眼神里开始闪烁异样的光芒。
南逃的难民中,亦有人悄悄北返。
江南各府县,不断有小股民变或抗事件发生,虽被地方团练迅速镇压,但那不安的种子已悄然播下。
南朝官府的控制力,在基层正一点点瓦解。
淮河前线,风声鹤唳。
真正让南朝君臣感到刺骨寒意的,是来自淮河前线的军报。
是了,民论可以压制,朝堂可以推诿。
但军线不会撒谎。
贾环没有立刻挥师渡江,但他在江北的动作,比百万大军压境更令人窒息。
与其说是坚壁清野,不如说是生根发芽。
大量从神都、河北、山东南下的流民,被组织起来,在淮河以北广袤的土地上,热火朝天地开垦荒地,建立农庄,修复水利。
北军精锐化身“工程兵”和“教官”,指导屯田,修筑堡垒、道路。
那面在辽东、在山海关飘扬的旗帜,如今插遍了淮北的屯垦点。
军镇林立,步步为营。
韩信坐镇寿阳北的下菜,对寿阳虎视眈眈。
士卒不再仅仅是战士,更是熟练的工兵和火器操作手,在下菜不断建筑工事,教育百姓。
水师初成,游弋大河。
郑森麾下的渤海舰队分遣队,已进入淮河水系。
虽然大型战舰受制于河道,但众多灵活的中小型炮船、运输船,已开始巡弋淮河及其支流,控制水道,演练渡送。
一桩桩,一件件,最后都压在了繁华的金陵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