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路重开,朝廷赋税不失,百姓亦免刀兵之苦,岂非两全?
若其冥顽不灵??”
他顿了顿,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那自然要打。
只是这军费粮秣,户部空虚,老臣等商贾之家......
唉,也需朝廷体谅,许以些微便利,才好尽力报效啊。”
他的态度异常“温和”,甚至带点“和事佬”的味道。
但核心只有一个:打不打仗,无所谓。
无论打还是和,都不能影响严家的生意,甚至要趁机赚取更大的利益。
比如战时专营权,比如辽东商路的垄断。
钱,才是严家的命脉和唯一目标。
如果贾环允许严家专营的话,搞不好严庆现在就能跑锦城去。
严庆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忠顺亲王等主战派头上,也戳破了张岳等人“理想化”的安抚策略。
太平帝只觉得一阵反胃,喉头涌起一股腥甜。
他看着这满殿的“忠臣良将”,吵嚷着裂土、主战、迁都、要钱......
他最后把希望的目光放在了一直沉默的内阁次辅上。
“陈爱卿,你有何话要说?”
陈诩皱着眉头,说道:“或战或和,必须从速。
定远王用兵如神,加之阿信、郑森等当世名将,还有锦城重工良田,军机瞬息万变。
要迁,明日便准备,要打,最好三天后就能出兵。”
陈诩的眼睛盯着地图,语气藏着他对满屋文武的轻蔑。
“而且,以臣对定远王的了解,他绝不会绕道山西,也不会攻津门,更不会转淞江。”
七王爷有些不忿:“哦,以陈阁老高见,贾环会打哪啊?”
陈诩皱着眉头,他心中已下定数,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帮助朝廷。
若朝廷仍不采纳,他便动身去找贾环。
“滦州。”
“哈哈哈哈哈!"
养心殿内主战的武将们顿时大笑起来。
“陈阁老也太不知兵吧!”
“漆州四战之地,何况神都支援迅速,再加当地卫所之兵,如何攻下?!”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殿外又是一阵极度慌乱的脚步声,一个浑身尘土、盔甲歪斜的传令兵几乎是滚爬着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
“报??陛下!八百里加急!
漆州......滦州失守!
叛军前锋已过丰润!
永平府......永平府告急!
Z?.….....Z?......”
传令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飞熊军,于香河斩将夺关!”
刚刚还大笑的武将立刻如同被冰锥打了一般。
陈诩听闻军报,毫不掩饰的叹了一口气。
“唉??”
太平帝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陛下??!!!"
养心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