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得早,南锣鼓巷的柳枝才冒芽,风里已有了暖意。正月初八那天,天刚亮,何雨柱就站在院门口,望着胡同口发呆。小满披着围巾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豆浆,轻轻递过去:“又在想什么?”
“我在看那块地。”他抬手指了指斜对面,“以前是煤铺子,现在空着。我想,能不能把那儿改造成一个‘工匠会馆’。”
小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片废弃多年的老铺面,墙皮剥落,门框歪斜,可地势开阔,位置也好,正对着四合院群落的主道,来往人多。
“会馆?”她问。
“嗯。”何雨柱点头,“不光是开会的地方,是要做成手艺人的家。退休的老师傅可以来喝茶、下棋、讲技术;在职的年轻人能来交流经验、切磋技艺;孩子们放学也能来听故事、学点皮毛。咱们再请几个民间艺人,教剪纸、泥塑、铜雕这些老手艺,别让它们断了根。”
小满笑了:“你这张嘴啊,说啥都像真的一样。可这地方归街道管,批不批还得看政策。”
“我已经跟街道主任谈过了。”他喝了口豆浆,语气平静,“人家挺支持,说这是‘社区文化复兴工程’,愿意走绿色通道。只要我们出设计、出资金,他们协调产权和审批。”
“那你准备花多少钱?”
“不多,三百万以内。”他笑了笑,“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心意。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没人记得’。那些老工人流过汗、熬过夜、修过国之重器,临老了却被忘了。我不甘心。”
小满没说话,只是轻轻靠在他肩上。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装的从来不只是自家儿孙,而是千千万万个和他一样的普通人。
三天后,项目正式启动。何凝雪亲自带队做建筑设计,风格定为“新中式融合”,既保留老北京四合院的格局,又加入现代采光与无障碍设施。内部划分为五大区域:技术讲堂、手工体验坊、工匠荣誉墙、老年活动中心、青年创业孵化角。
施工期间,何雨柱几乎天天去工地转悠。他不管图纸,也不看进度表,就爱跟工人们聊天。哪个师傅干了多少年电焊,哪个小伙子是从职校毕业的,他都能记住名字。
有一次,他在脚手架下碰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木匠,正在雕窗棂花纹。手法生涩,但格外认真。
“这是‘回纹’,寓意绵延不断。”年轻人擦了把汗,“我爷爷是故宫修缮队的,他说这纹路不能断,一断,气就散了。”
何雨柱听了许久,忽然说:“你愿不愿意以后来这里当讲师?教孩子们传统木作?”
小木匠愣住:“我……我还差得远呢。”
“差什么?”何雨柱拍拍他肩膀,“你有心,这就够了。手艺不怕慢,就怕停。只要你不停,早晚能成大师。”
那晚回家,他提笔给教育部写了一封信,建议将“传统工艺启蒙教育”纳入中小学课后服务体系,并附上“工匠会馆”的试点方案。
一个月后,批复下来了??“原则同意,鼓励探索”。
四月,工匠会馆正式开张。开幕当天,来了近百位老技工,有退休的钳工、焊工、锅炉工、车床师傅,还有几位曾参与“两弹一星”设备维修的老专家。他们胸前挂着红花,坐在前排,眼含热泪。
何雨柱站在台上,没有致辞稿,只说了几句家常话:
“各位老哥老弟,咱们这一辈子,没说过多风光的话,也没挣过大钱。但我们把手艺看得比命还重。一颗螺丝拧紧了,机器才能转;一道焊缝焊好了,大桥才不会塌。今天我们建这个馆,不是为了炫耀,是为了告诉后来人:你们踩着的路,是我们一锤一锤敲出来的。”
台下掌声雷动,有人抹起了眼泪。
仪式结束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钳工拉着他的手说:“柱子,谢谢你记得我们。”
何雨柱摇头:“不是我记着你们,是历史该记着你们。”
会馆运营后,人气远超预期。每周六上午的技术讲座场场爆满,连周边大学的研究生都赶来旁听。手工体验课更是深受孩子喜爱,每逢节假日,家长带着孩子排队报名。
更令人惊喜的是,一些原本濒临失传的手艺开始复苏。比如京西锻铜技艺,在一位七十八岁老匠人指导下,已有五名青年学徒能独立完成浮雕制作;还有内画鼻烟壶,通过直播教学,吸引了全国数万人关注。
与此同时,“黄河工匠传承计划”也进入第三阶段。
五月,国家发改委正式将该项目列为“十四五”重点支持工程,拨付专项资金十二亿元,并在全国新增十四个实训中心,覆盖所有中西部省份。
而这一次,培训对象不再局限于技术工人,还拓展至农业机械师、新能源运维员、智能物流工程师等新兴职业领域。
何耀祖提出“双导师制”:每位学员配备一名企业工程师+一名职业院校教师,实行全过程跟踪培养。同时引入“技能银行”概念??学员每掌握一项技能,即可获得相应积分,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