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留下。”朱启明淡淡地说道。
四人心中一凛,不敢多言,只得在偏厅一侧垂手肃立。
朴仁勇刚被带进来,一见到朱启明,便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新一轮的哭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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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建虏豺狼之心,悍然入侵我属国,此乃藐视天朝权威!陛下乃天下共主,岂能坐视不理?请陛下念在朝鲜世守藩礼,忠心不二的份上,速发天兵啊!”
朱启明端起亲卫奉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却噙着一丝冰冷的讥笑。
“呵。”
他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目光终于落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朴仁勇,厉声呵斥道:
“当初朕派兵,助尔等从孔有德手中夺回济州岛,你们朝鲜第一时间上的是什么奏疏?是请朕‘体恤小国艰难,早日撤回天兵’!,又是催又是赶的。如今,建虏入寇,刀架脖子上了,又想起朕的天兵了?”
朱启明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逼视着朴仁勇,声如寒铁。
“你们把朕当什么?把你大明宗主国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牛马吗?!”
他猛地一甩袖,转向一旁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的孙元化四人。
“各位爱卿,你们来评评理,做人有这么做的吗?天底下,有这么使唤人的吗?”
毕懋康早已听得怒气填膺,此刻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指着朴仁勇怒斥:
“无耻之尤!尔等藩邦,畏威而不怀德!用得上时便卑躬屈膝,用不上了便想过河拆桥!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孙元化心中本就积压着对自身处境的郁闷与对皇帝手段的恐惧,此刻也被这朝鲜使臣的无赖行径勾起了火气,厉声道:
“尔等视天朝援助为何物?街边野菜乎?想要便采,不要便弃?如此反复无常,岂是藩属所为!”
王徵和方以智亦是面露鄙夷,纷纷出言指责。
“岂有此理!”
“滑天下之大稽!”
朴仁勇被大明君臣这一番劈头盖脸的斥责骂得狗血淋头,整个人都懵了,跪在那里哑口无言。
他心里暗暗叫苦:你们这不是没有撤吗?曹变蛟的大军至今还驻扎在济州岛上,都快把那儿当自己家了!
你们就是馋我们朝鲜的济州岛,还在这里装什么大义凛然!
可这话,他哪里敢说出口。
眼见硬的不行,朴仁勇立刻切换模式,又开始了他的滚刀肉哭诉大法。
“陛下!诸位天使息怒!非是我王之意啊!”他一边磕头,一边嚎啕,“都……都是国内那些亲后金的奸臣从中作祟!他们蛊惑人心,排斥天朝,我王……我王势单力薄,也是左右为难,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呜呜呜……”
朱启明看着他拙劣的表演,重重地哼了一声。
“幸好朕深知皇太极狼子野心,算准了他迟早要拿你们朝鲜开刀,这才顶着你们朝堂的非议,没有下旨让曹变蛟撤回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孙元化等人,仿佛在阐述自己的深谋远虑。
“不然,我大明天兵就算英勇无双,插翅也不可能在你们亡国之前赶到朝鲜!”
话是这么说,朱启明心里却在冷笑。
妈的,皇太极,你这家伙可千万别怂啊。
最好加把劲,真把李倧那群首鼠两端的棒子打得抱头鼠窜,把汉城都给老子围起来一窝端了!
到时候,朕再以“吊民伐罪”、“存亡继绝”之名,倾力出兵,这救驾之功,这复国之恩……
这朝鲜八道,往后是姓李还是姓朱,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名正言顺,“收复”旧土,这盘棋才能下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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