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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4位新成员(1/3)

    江一锋的手指微微颤抖,一页页翻动着父亲留下的日记本。纸张泛黄,字迹潦草,却一笔一划写满了沉默的爱与挣扎。他从未想过,那个在记忆中模糊不清、只存在于母亲零星讲述里的父亲,竟背负过如此沉重的日子。

    “1987年10月9日,天气:阴。

    到了通州酒厂,没人收粮。说是厂子要改制,领导换了,新老板不走老路。我那一车麦子,来回拖了四天,脚底都磨破了。夜里睡在桥洞下,蚊子咬得浑身是包。可我不敢扔,那是全家半年的口粮换来的钱……我想着,再等等,明天去城里卖。”

    “1987年10月12日,天气:小雨。

    在街边摆摊三天,才卖出去一半。城管来了两次,追得我抱着麻袋跑过三条巷子。鞋掉了也顾不上捡。有个好心的大姐给我递了碗热汤,她说:‘小伙子,长得挺俊,咋不去找个正经活干?’我说,我在等机会。她笑了,说这年头,机会比金子还少。”

    江一锋看到这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妈妈总说“你爸年轻时特别能扛”。原来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回忆,而是一步一步从泥里踩出来的命。

    电影外,陈遥已经抽完了整包纸巾。她偷偷瞥了一眼父亲,发现老人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旧布料??那是他常穿的一条工装裤,洗得发白,边角都有些脱线了。

    “爸……你也累了吧?”陈遥轻声问。

    陈父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把身子坐得更直了些。

    银幕上,画面切换回“心愿时光机”启动的那一瞬。舒唱站在机器前,眼神坚定:“我想改变命运。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问我,爸爸,你怎么没本事给家里买套房?我不想看他低头走路,因为穿不起一双像样的鞋。”

    屏幕闪出提示:“任务开启:逆转人生。时限:90天。提醒:每一次选择,都将重塑血脉。”

    这一次,不再是舒小小穿越,而是真正的主角??舒唱,踏入了时光隧道。

    镜头一转,八十年代末的县城街头重现。自行车铃铛叮当响,广播里放着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路边标语写着“发展乡镇企业,振兴地方经济”。舒唱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衬衫,背着帆布包,出现在通州县城。

    他知道历史走向,知道几年后房价会暴涨,知道哪些地块会被开发成新区。但他没有急着投机倒把,因为他清楚,一个农民出身的人突然暴富,只会引来灾祸。

    他先去了县农业局门口蹲点,记下所有来办手续的商人信息。然后找到最不起眼的一个??做饲料加工的小老板,用自己未来三年的粮食收成作抵押,换来了五百块钱启动资金。

    接着,他在城郊租了两亩荒地,搭了个简易猪圈,开始养猪。

    魏翔饰演的邻居大叔路过时笑话他:“大学生(误以为他是知青返城)回来养猪?你爹没把你脑子养坏吧?”

    舒唱只笑了笑:“猪懂事,给口吃的就安心干活,不像人,天天想着攀高枝。”

    这话惹得全场哄笑,但笑声未落,画风突变。

    连续暴雨来袭,猪圈被淹,十几头仔猪溺亡。舒唱冒雨抢救,摔进泥水沟里,满脸是血。他抱着最后一头活着的小猪,在雨中跪了很久。

    那一夜,他在日记本上写道:“今天死了十二头猪,赔了八百多。我坐在棚子里抽烟,火柴湿了三次才点着。我想起儿子出生那天,医生说母子平安,我蹲在医院走廊哭得像个傻子。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他活得有尊严。可现在,连一头猪都护不住,谈什么尊严?”

    影院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三天后,舒唱变卖了家中祖传的一对铜烛台,又借了高利贷,重建猪圈,并引进良种。他白天干活,晚上自学养殖技术,甚至骑二十公里自行车去市里图书馆抄书。

    一年后,他的养殖场成了全县示范户。两年后,他承包了废弃砖厂,改造成综合畜牧基地。三年后,他注册公司,成为当地第一批个体工商户代表。

    而在这一切背后,是他无数次在深夜独坐灯下,反复计算成本、预测市场、规避风险。他知道,这不是拍电影,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他也在悄悄接近董丽丽。

    那时的她,还是县文工团的歌手,嗓音清亮,气质出众。许多干部子弟追求她,但她始终不为所动。

    舒唱第一次见她,是在文化馆的演出后台。他拎着两斤猪肉,说是感谢她上次帮自己争取到扶贫贷款名额。

    董丽丽惊讶:“你就是那个养猪的舒唱?”

    他点头:“是。我也唱歌,就是没人听。”

    她笑了:“那你唱一个我听听。”

    他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敖包相会》。

    声音不算专业,却真挚动人。尤其是那句“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哟,海棠花儿不会开”,唱得眼里泛光。

    董丽丽怔住了。那一刻,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罕见的东西??**卑微却不屈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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