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的模样上,心中了然。
他不像童志军那般震惊。
来之前,他就做过功课,对大西北的贫困和落后有心理准备。
他知道,在这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年代,尤其是在这种靠天吃饭的地方,一头壮实的耕牛,意味着什么。
它是一个家庭,甚至一个生产队最重要的生产资料。
是春耕秋收的保障,是全社人填饱肚子的希望。
更是集体的财产,是公家的宝贝。
人病了,可以硬扛,可以找赤脚医生抓两把草药。
可牛要是倒下了,耽误了农时,那损失的就是几十上百口人的口粮。
所以,牛,在这里,确实比一个普通社员的个体生命,要“金贵”得多。
这是一种残酷的现实,也是一种无奈的生存法则。
童志军看着李大明那张被风霜刻满皱纹的脸,看着他那双真诚而朴实的眼睛,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百感交集。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这片土地之间,隔着一条多么巨大的鸿沟。
那不仅仅是地理上的距离,更是认知与观念上的天壤之别。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黄沙,迷了人的眼。
他的目光,越过眼前这片荒凉的土地,望向了更远方,那片被群山深锁的未知。
他知道,这漫长而颠簸的一天,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秦东扬拍了拍童志军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先坐下歇歇,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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