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水元素力从他体内涌出,在他的面前交织、压缩、凝聚。它们不再是狂暴的洪水,而是温顺的工匠,用最纯粹的能量,在闸门的缺口处构建起一道全新的、闪烁着微光的封印。
封印成型,稳稳地嵌入了破损的结构之中。
水元素力的潮汐飞速高涨,最终又缓缓趋于稳定。闸门后方,那片狂躁不安的原始胎海,也终于暂时恢复了平静。
在第三道隔离门的另一边,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正沉默地等待着。
刚才那声冰墙破碎的巨响,还有随后传来的、如同山崩海啸般的轰鸣,让他们都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很快,一切又都归于了寂静。
“看来,里面的问题已经平息了。”克洛琳德开口说道,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紧握着枪柄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猜,我们暂时安全了?”莱欧斯利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的隔离门传来一阵机括运转的声音,缓缓升起。
那维莱特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衣服湿透了,水珠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但他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是的,暂时。”那维莱特回答了莱欧斯利刚才的问题。
“哈,我就知道。”莱欧斯利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么说,这次是我赌赢了。你得送我礼物才行。”
“你们打赌了?”那维莱特看着他们,那双紫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困惑。
“没错。”莱欧斯利走到他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我赌你会一个人来,克洛琳德觉得你不该这么单枪匹马,至少也该带一队特巡队来走个形式。”
克洛琳德看了一眼莱欧斯利,淡淡地解释道:“我只是认为从程序上来说,应该如此。这次事件的保密级别,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你也应该习惯保密级别高的工作了吧,”莱欧斯利转向她,调侃道,“毕竟,沫芒宫和审判庭就是这样的地方。”
那维莱特似乎对他们的对话内容产生了兴趣。“所以…赌输的人,需要送出什么礼物?茶叶吗?”
“公爵的办公室里有的是茶叶,”克洛琳德的目光转向莱欧斯利,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还是送一本最新的枫丹法典给他比较好。”
莱欧斯利听到这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应该不是在讽刺我法律意识薄弱吧?”
“公爵肯定不会把梅洛彼得堡当作法外之地的。”克洛琳德回答。
“我以为这里不会有太多人关注法典的内容…”那维莱特若有所思地说道。
“很明显,刚才那只是句玩笑话。”莱欧斯利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他觉得这位大审判官有时候实在太较真了。
那维莱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理解“玩笑”这个概念。
“水上,还有没有处理完的麻烦事,是吗?”莱欧斯利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他知道那维莱特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
克洛琳德也点了点头。“如果你有急事,不妨先回去。我们都知道,你不能离开沫芒宫太长时间。”
“……好。”那维莱特应了一声。
他想起了荧,想起了那位正在扮演着神明的、孤独的芙宁娜。壁炉之家的「仆人」,绝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角色。
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希望那边,也一切顺利。”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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