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震动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很快就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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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想必这也是某种预兆呢,芙宁娜小姐。”「仆人」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嗯?啊,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说…”芙宁娜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努力维持着镇定。
「仆人」的身体微微前倾,她那双红色的、带着十字的眼眸,死死地锁定了芙宁娜。
“——预言进入下一个阶段了么?”
芙宁娜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与此同时…
在荧和派蒙冲向水上世界的时候,梅洛彼得堡的禁区深处,气氛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克洛琳德与莱欧斯利仍然坚守在这里。他们面前那道被冲破的闸门,已经被莱欧斯利的拳头冻结成了一堵巨大的冰墙。冰墙的表面凹凸不平,峥嵘的冰刺向外生长,像某种怪物的骨架。
寒气从冰墙上散发出来,让整个空间都像是冰窖。冰层内部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那是被关在后面的原始胎海之水在发怒。冰墙上,细密的裂痕正在像蛛网一样蔓延。
“撑不了多久了。”莱欧斯利呼出一口白气,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禁区里显得有些疲惫。他一直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冰元素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去,加固着那道随时可能崩溃的防线。
克洛琳德没有说话,她站在莱欧斯利的身侧,已经换上了一把备用的枪。她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紧紧地盯着冰墙上的每一道裂缝。只要有任何一道裂缝扩大,她就会在第一时间开枪,用特制的子弹尝试进行物理封堵。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脚步声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某种固定的节拍上,在这片充满了断裂声和水流怒吼声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不协调。
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同时回头。
那维莱特正缓步走来。他身上那件最高审判官的礼服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只是走着,周围混乱的能量似乎都在主动为他让路。
“你们可以退下了。”那维莱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莱欧斯利终于松开了紧绷的拳头。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脸上扯出一个混合着揶揄和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上面处理完所有文书工作再下来呢。”他开玩笑般地说道。
那维莱特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走到了那堵巨大的冰墙前。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冰冷的墙面。
“离开这里。”他又重复了一遍。
莱欧斯利耸了耸肩,他看了一眼克洛琳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克洛琳德会意,收起了枪,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莱欧斯利一边向后退,一边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大审判官。希望你的解决方法比我的冰块管用。”
他很快就和克洛琳德一起退出了这片危险的区域,三道厚重的隔离门在他们身后缓缓落下。
现在,这片危险的禁区里,只剩下那维莱特一个人了。
他抬起头,仰望着面前这堵巨大的冰墙。墙体内部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狂暴。
“咔嚓——”
龟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冰墙上那细小的裂痕瞬间扩大,变成了狰狞的伤口。
下一刻,冰墙再也无法承受那恐怖的压力,轰然碎裂。
如同远古凶兽般的胎海水终于挣脱了最后的束缚。深蓝色的、粘稠的水流冲破了禁锢,带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气势,向那维莱特汹涌而来。整个空间在瞬间被填满,巨大的水压足以将钢铁碾成粉末。
那维莱特平静地站在原地,任由那狂暴的水流将自己吞没。
在深不见底的、混乱的水中,他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仿佛一座永恒的灯塔。他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向前,淡蓝色的波纹在他的指尖涌动。
那一瞬间,四周狂暴奔涌的胎海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停滞了下来。
“就像预言所说的那样,这一天或许迟早会到来…”他的声音在水中回响,清晰地传入自己的耳中,“但不应该是现在。”
他向前迈出一步。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前的胎海水像是遇到了某种无形的天敌,惊恐地向后退却。他稳步向前走着,周围的海水就不断地向后方退去,最终全部被逼回了那扇已经彻底损坏的闸门之后。
那维莱特站在破损的闸门前,再度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