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话音未落,灭源神剑已划出一道刺眼的寂灭裂痕,生生劈开眼前翻涌的九锁魂链。裂痕中,虚空像是被无形之手撕裂,露出一条狭长而不稳定的时空缝道。
忘渊没有半分犹豫,唯书境书页化作上百道光幕挡在身后,将扑杀而来的三条锁链强行偏转。然而每一次锁链与书页相撞,都会迸射出大片青黑色的魂火,将周围的空间烧穿成透明的空洞。
守墓存在仿佛瞬移般出现在他们头顶,三只不对称的眼眸同时闪烁出湮灭光辉——
那光辉没有温度,没有色彩,却能让人感到整个人生的因果正在被删除。
秦宇猛地伸手抓住忘渊肩膀,青环在他眉心瞬间绽放出无数寂灭光纹,将两人的气机完全抹去。
“走——!”
两人化作两道模糊的光影,直接没入那条虚空裂缝中,身形在下一瞬消失无踪。
虚空闭合的刹那,九条魂锁重重抽落在原地,整个幽鬼墓地的地表被劈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幽冥之气如海啸般倒灌而下,仿佛要将刚刚的一切痕迹彻底抹平。
而在坟冢前,守墓存在缓缓收回双手,眼眸中闪烁着仿佛在追溯时空的微光,低沉的声音在幽冥深处回荡:
“跑得掉么……小辈……”
虚空裂缝闭合的刹那,秦宇与忘渊的身影被抛入另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四周的黑暗如同被神手撕开,一道宛若天穹断裂的光瀑自高空倾泻而下——那并非单纯的光,而是由无数条绚烂的色彩构成的时空律线,每一道色泽都在诡异地闪烁、跳跃,仿佛在用某种无法解读的语言记录着无尽的过去与未来。
那片光瀑之上,悬浮着一轮半掩于云海之后的巨型星体,金色的辉芒从破碎的云缝间迸发,像是要将整个时空烙印在它的辉煌之下。云层翻涌,每一片云都镶嵌着金边与暗影交织的纹理,仿佛是由流动的星尘和寂灭之灰编织而成。
脚下,是一片流光溢彩的群山。山体并非实质的岩石,而像是由亿万微粒的能量晶砂凝聚成形,每一粒晶砂都折射出七彩的波纹,随着秦宇与忘渊的脚步而轻轻震动。山谷间流淌着光之河流,河面波纹宛若编织成的虹彩丝绸,映照着天穹那道光瀑,形成天地间唯一的辉映通道。
然而,这片景象并不纯粹是美。
每一道彩光的流转,都伴随着细不可闻的低语,似乎有无形的存在在光中注视着闯入者。空气黏稠得如同液态,呼吸间仿佛吞下了整个星海的重量;光瀑下方的群山深处,不时有黑影在光彩之间一闪而逝,轮廓怪异、形态不明,却散发着令人本能生畏的气息。
忘渊低声道:“这里……不像是任何一处界域。”
秦宇目光微沉,他已经察觉到,这片天地不仅是幻象与现实交错,更像是某种存在的内部世界——而他们,正被强行拉入了它的心脏地带。
二人刚踏出数步,便听到从光瀑深处传来一种低沉到无法用耳朵捕捉的震鸣——那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直接在灵魂与骨髓间共振的震动,仿佛无形之手在轻敲他们存在的核心。
光瀑下方的山体,原本流转着绚烂能辉的晶砂,此刻开始一粒粒暗淡、脱落,露出其下漆黑到吞噬光芒的虚空骨架。骨架之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纹,那些符纹在秦宇看来,根本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宇宙语汇,每一笔都像是某种混沌初生时的天谕,自带抹杀感知的威能。
随着骨架显露,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下而上涌来,强烈到让脚下的彩光河流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瞬被冻结。光瀑也随之缓缓分裂出一道缝隙,缝隙中伸出了一截覆盖着裂纹与流彩符链的巨爪。那爪子并不完全实体,而是由半实半虚的光影构成,每一次符链震动,便有大片空间像玻璃一样碎裂,化作虹彩尘屑消散在虚空。
忘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低声喃喃:“那……不是生物的爪子,是——”
话音未落,那巨爪猛地抓向二人所在的山脊。无声的撕裂中,整个山体像被抹去一般,连尘埃都没留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对空白,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任何事物存在。
秦宇神色骤变,这已经不是“强者”的范畴,而是某种完全无法用境界衡量的存在。他猛然扯住忘渊,身影瞬间化作两道残光,沿着彩光河流疾驰向远处的星幕尽头——然而,光瀑的虹彩律线仿佛有生命般扭转、交织,试图在前方编织成一面封锁的天网,将他们拦截在这片诡域之中。
秦宇的眼底,第一次闪过了真正的凝重与压迫感。
光瀑的虹彩光线仍在狂泻而下,将整片天地笼罩在梦幻与压抑交织的辉煌中。忽然,头顶的星幕如同被无形巨力撕裂,接连响起沉闷而低沉的**“咔——嘭”裂响——那是时空的骨骼**在断裂的声音。
一道道裂缝在高空疯狂延展,宛如蜘蛛网般交错蔓延,每一条裂缝中都透出截然不同的光与影:有的是燃烧着蓝金星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