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一片蜡黄,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榻上,一副重伤萎靡的模样。
周延平在王碌的引领下疾步走进屋内,目光落在卧床不起的我身上,关切道:“江主簿!”
我虚弱地咳嗽两声,“清远,扶我起来!”
周延平连忙阻止,“江主簿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我心中暗骂,谁给你行礼呢,老子脚麻了!口中却道,“有劳郡丞大人挂念!”
“听闻江主簿遇险受伤,本官心急如焚!”
他痛心疾首,让开一步,指着身后拎着箱子的一名郎中模样的中年人道,“将城中最好的张郎中请了过来!张郎中,快,快给江主簿仔细瞧瞧!”
我心中冷笑,连郎中都带来了,怕是看病是假,验伤是真的吧。
也不说破,只是任由郎中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我脉搏之上。
我体内真气精妙地操控着气血运行,心跳时快时慢,带出一股滞涩感,模拟出遭受内爆冲击后,脏腑受损、气血瘀滞的假象。
与此同时,不经意间将一道羊毛监听真气附着在他的衣摆上。
张郎中眉头微蹙,凝神感应着脉象,不片刻,额头竟渗出汗珠。
周延平急迫的追问,“郎中,江主簿伤势如何?”
张郎中收回手,语气凝重:“回郡丞大人,江主簿脉象……颇为凶险!脏腑受震,气脉紊乱,气血亏虚的厉害!万幸大人修为深厚,根基稳固,才未立时……立时……”
他仔细斟酌着语言,“但此刻,实在不宜再劳心伤神,需得安心静养,辅以汤药固本培元,切切不可再动真气,否则……恐有后患!”
周延平闻言,脸上瞬间布满“震怒”,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简直是丧心病狂!定又是那天煞帮干的好事!”
我心说这是开始甩锅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杜清远也问:“什么天煞帮?”
周延平道:“盘踞城外的一群无法无天的江湖匪类,去年就用同样的手法,在城中制造了三起爆炸!炸毁民房,伤及无辜!本官屡次下令清剿,奈何他们狡兔三窟,滑不留手!”
他咬牙切齿道:“此事本官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让他们血债血偿,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躺在榻上,声音愈发“虚弱”,“多谢……周大人主持公道!”
“江主簿安心静养!本官这就回去安排!药材稍后便让张郎中亲自送来!”
他语气陡然转厉,斩钉截铁,“三天!最多三天!本官定要用天煞帮那群杂碎的人头,给江主簿一个交代!给镇武司一个交代!”
他拱手告辞,王碌连忙躬身相送。
屋内一片寂静,杜清远立刻屏住了呼吸。
我闭上眼,启动监听真气。
杂乱的脚步声穿过庭院,走向大门。
周延平低沉声音传来,“如何?到底伤得怎样?”
张郎中声音惶恐,“回,回大人,脉象确是脏腑受震之兆,若说立刻要命,小人不敢断言……”
“废物,刚才怎么不一针扎死他!”
“我要他死!三天之内,不管用什么法子,否则,你全家老小都下去陪他!”
“小……小人……明,明白!”
就在这时,另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大人!地窖那边挖通了,抬出两具,裹得严实,那些人嘴紧得很,死活不知!”
“收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吃的?继续查!”
声音渐渐远去,我切断了羊毛真气。
我猛然睁开眼,“我知道镇武司的内奸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