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没说话,心里却有些不安。他知道刘金财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这次吃了亏,说不定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了。村民们听说田地要回来了,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感谢谢文东。张彩霞也挤在人群里,看到谢文东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快步走了过去:“东子,你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事情解决了,田要回来了,水渠也会打开。”谢文东握住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心里的不安也少了些。
“太好了!”张彩霞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在家给你炖了鸡汤,快回去喝吧,都快凉了。”
两人回到家,张彩霞把鸡汤端上桌,又盛了一碗米饭。谢文东喝着鸡汤,觉得浑身都暖和了。张彩霞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忍不住嗔怪道:“你今天在农会跟刘金财争执的时候,我听老周说,你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多吓人啊。你都快当爹的人了,以后别这么冲动,凡事多想想我和孩子。”
谢文东放下碗,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我知道,今天是我太着急了。可我一想到那田要是被刘金财占了,村里的人没饭吃,我就忍不住。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不会再这么冲动了。”他顿了顿,又说,“我不冲动,这田就被抢了,以后孩子出生了,吃啥?咱们不能让孩子跟着咱们受苦。”
张彩霞心里一暖,靠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是为了大伙儿好,也为了咱们的孩子好。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是出点事,我和孩子可怎么办?”
“我会的。”谢文东紧紧地抱着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家,保护好村里的人。
晚上,村里的女人们都聚在张彩霞家,一边纳鞋底,一边聊天。秀莲坐在张彩霞旁边,手里拿着针线,笑着说:“彩霞姐,东子哥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把刘金财治住了。我们家二麻子说,当年在抗联,东子哥就是最有办法的人,不管遇到啥困难,他都能解决。”
“是啊,东子哥真是个好人。”旁边的李大嫂说,“要是没有东子哥,咱们村的田肯定要不回来了。刘金财那老东西,以前没少欺负咱们,这次总算出了口气!”
“不过我听说,刘金财的外甥在县里当差,会不会报复东子哥啊?”另一个女人担忧地说,“前几天邻村的老王头跟他争地,结果家里的柴房就被烧了,我怕……”
张彩霞心里一紧,她也担心这个问题。秀莲连忙说:“应该不会吧?东子哥手里有刘金财的把柄,他要是敢报复,东子哥就把账本交给农会,让他坐牢。”
“话是这么说,可刘金财那种人,啥缺德事做不出来?”李大嫂叹了口气,“咱们还是多注意点,晚上锁好门,别让坏人有机可乘。”
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张彩霞听着,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她知道,刘金财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几天后,水渠修好了,水重新流进了村里的田里。村民们都很高兴,纷纷下地补种稻苗。谢文东也跟着大伙儿一起忙活,虽然累,但看着田里的稻苗重新焕发生机,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可他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刘金财会回来报复。这天晚上,他正在院子里劈柴,忽然听到院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停下手里的斧头,仔细听着——脚步声很轻,像是有人在偷偷摸摸地靠近。
他屏住呼吸,慢慢走到院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两个黑影在院墙外徘徊,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谢文东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斧头。
就在这时,那两个黑影忽然转身,快步离开了。谢文东犹豫了一下,没有追出去——他怕这是调虎离山计,要是他走了,家里的张彩霞会有危险。
他回到院子里,继续劈柴,可心里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他知道,这两个黑影肯定是刘金财派来的,他们在打探消息,说不定很快就会动手。
第二天早上,谢文东去村里的路上,看到老周家门口围了很多人。他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过去,只见老周的柴房被烧了,只剩下一堆黑炭。老周坐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呆滞。
“老周,怎么回事?”谢文东连忙问。
老周看到谢文东,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东子哥,昨晚……昨晚有人把我的柴房烧了,我怀疑是刘金财干的!他肯定是报复我们!”
谢文东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担心成真了。刘金财果然怀恨在心,开始报复了。
“老周,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县农会报案,让他们来查!”谢文东说。
“没用的。”老周摇了摇头,“刘金财的外甥在县里当差,就算报了案,也查不出什么。东子哥,我怕……我怕他下次会对你们家下手!”
谢文东心里一紧,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张彩霞还怀着孕,要是刘金财真的对她下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