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谢文东大喊一声,率先举起猎枪,对准那个日军军官扣动了扳机。子弹“咻”地一声飞出去,擦着军官的胳膊而过,打在了旁边的粮车上,油布被打出个洞,里面的玉米洒了出来,混在雪地里。
两侧的战士们也纷纷开枪,枪声在山谷里回荡,惊得树上的雪块“簌簌”往下落。鬼子们被打懵了,有的趴在雪地里不敢动,有的想往回跑,却刚转身就踩进了陷阱——陷阱里插着削尖的木头,鬼子掉进去,瞬间就被刺穿了身体,鲜血从陷阱里渗出来,在雪地上积成一滩。
“八嘎!”日军军官又惊又怒,捂着流血的胳膊,挥着军刀大喊,“撤退!快撤退!”
可哪里还撤得掉?后面的陷阱已经被触发,雪地上裂开一道道口子,跑在后面的鬼子要么掉进陷阱,要么被两侧的子弹打中。更要命的是,马蹄受惊,扬起前蹄,把牵着马的鬼子踢倒在地,粮车翻了,粮食撒了一地,整个队伍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山坳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谢文东心里一紧,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鬼子兵居然绕到了山坳附近,正举着枪对准医疗队的方向!而张彩霞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受伤的村民包扎伤口,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彩霞!小心!”谢文东大喊一声,想都没想就从密林里冲了出去,举起猎枪对准那个鬼子兵,扣动了扳机。子弹正中鬼子的胸口,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雪地里。
可这一冲,也把谢文东暴露在了其他鬼子的视线里。几个躲在粮车后面的鬼子立刻举起枪,对准他开火!“咻咻”的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树上,留下一个个小洞。
“营长!快回来!”小李大喊着,对着那几个鬼子开枪,想把火力引开。
谢文东却没退,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这里吸引火力,医疗队那边就安全。他一边躲着子弹,一边举枪反击,每开一枪,就有一个鬼子倒下。雪地里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棉鞋,也溅到了他的棉袄上,可他根本顾不上擦。
突然,一颗炮弹“咻”地一声从远处飞来,落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轰隆”一声巨响,雪块和泥土溅了他一身,他被气浪掀倒在地,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东子!”张彩霞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从山坳里冲出来,手里还提着药箱,想跑过来扶他。
“别过来!”谢文东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她大喊,“这里危险!快回去!”
可张彩霞哪里听得进去?她刚跑了两步,就看见一个战士被炮弹炸伤了腿,倒在雪地里,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流,疼得直喊。她立刻停下脚步,蹲在那个战士身边,从药箱里拿出绷带和消毒水,开始给他包扎。
子弹还在“咻咻”地飞,雪块时不时落在她的头上,可她却像没看见一样,专注地给战士包扎。她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急——战士的腿伤得太重,必须尽快止血,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谢文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疼又急。他咬着牙,举起猎枪,对准那些想朝张彩霞开枪的鬼子,连续扣动扳机。“砰!砰!砰!”三个鬼子应声倒地,剩下的鬼子见他这么勇猛,吓得不敢再开枪,纷纷往后退。
“小李!带人冲上去!”谢文东大喊一声。
小李立刻领着几个战士,从密林里冲出来,对着鬼子发起了冲锋。鬼子们本来就已经吓破了胆,见战士们冲过来,更是慌了神,有的扔下枪就跑,有的则被战士们活捉。那个日军军官想趁乱逃跑,却被小李追上,一刺刀捅进了他的肚子里。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雪还在下,覆盖着地上的血迹,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散不去。战士们有的在清理战场,有的在救助受伤的同志,张彩霞则带着小兰、春桃和秀儿,忙着给伤员包扎。
谢文东捂着胸口,慢慢走到张彩霞身边。他的棉袄上沾着雪和血,脸上也有几道划痕,看起来有些狼狈。张彩霞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他,连忙放下手里的绷带,站起来扶住他:“东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的手碰到他的胸口时,谢文东疼得皱了皱眉。张彩霞立刻掀开他的棉袄,只见他的胸口有一块淤青,还渗着血——刚才炮弹的气浪把他掀倒时,他撞到了石头上。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张彩霞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从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和绷带,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伤口,“你怎么总这么傻?刚才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冲出去?要是你出事了,我……”
“我没事。”谢文东打断她,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我要是不冲出去,你和医疗队的同志就危险了。再说,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东北的雪原,教你滑雪,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张彩霞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还是加快了包扎的速度。旁边的小兰和春桃看着他们,悄悄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你看营长和彩霞姐,多好啊。”小兰手里拿着块干净的绷带,声音压得很低,“上次营长发烧,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