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最后发财的美梦,桌角一个敞开的木箱里,赫然是厚厚一叠当票!
“安远侯邓继坤!”
沐昌佑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尔身为朝廷勋贵,不思守正,反利令智昏!勾结奸商,以侯爵身份为‘澳洲殖拓股票’骗局背书,蛊惑百姓,诈取民财!证据确凿!来人,拿下!”
两名膀大腰圆的巡尉立刻上前。
“放肆!本是世袭罔替的侯爵!你们......”邓继坤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跳起来,还想摆勋贵的架子。
“世袭罔替?”
沐昌佑出身黔国公府,已经是顶级勋贵之家了,如何看得起邓家这样的破落户。
如果是李德福带人来,可能会被他侯府吓到,自己是肯定不怕的。
他说道:
“侯爷怕是忘了,世宗皇帝为何复尔爵位?更忘了《惩处伪诈财法》第一条??凡以虚构朝廷特许、捏造利源、假托内幕消息印制贩卖空券者,主谋视同伪造及诈欺主犯,罪加一等!勋贵犯法,罪加三等!你这身皮,保不
住你了!带走!”
“罪加三等......”邓继坤如遭雷击,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知道,自己完了。
邓家这点最后的体面,连同这骗局一起,彻底烟消云散了。
巡尉毫不客气地将他架起,拖了出去。府中仅剩的几个老仆吓得瑟瑟发抖,无人敢言。
查封安远侯府的过程比范氏更加迅速。这个破落户的“勋贵”府邸,在治安司的雷霆手段下,毫无抵抗之力。
沐昌佑看着被贴上封条的正堂,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沉重的荒谬感。
这就是那些错过所有机会,最终堕落到靠骗局苟延残喘的破落勋贵的下场。朝廷给的体面,终究被他们自己撕得粉碎。
回到治安司衙门,已是华灯初上。
值房内,沐昌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行动迅速,打击精准,人赃并获。
李如松的办法确实厉害,兵法上最重要的就是“断粮道”,如此庞大的骗局,自然不能都用现银元,所以几大票号是最清楚这些资金流向的。
控制票号,让范氏票号屈服,治安司就掌握了做局者的资金要道。
范氏为了切割干净,交出一份详尽的涉案商人名录。
安远侯府被连根拔起,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剩下的,就是按图索骥,追捕那些闻风潜逃或试图隐匿的主谋奸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