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掏出一把钱,不是五块就是十块。
过年要发零花钱。
王川那点零钱全都发给孩子们了。
“我找找看。”
徐秀云从兜里掏出手帕,里边还真有几张一块。
“娘,我去买鞭炮了。”
接过三元钱,囡囡开开心心地带着跟班们,去找货郎买炮仗。
徐秀云忍不住说道:“也就是屯子的日子越来越好了,往日里,就算当地有货郎也不会来咱们这里卖东西。”
王川说道:“这话没毛病,这帮货郎比谁都有眼力,哪里能卖出东西,就往哪儿跑。”
货郎的出现,证明张家屯真的富起来。
逢年过节,一群神通广大的小贩会挑着担子,带着喜庆商品走街串巷。
这类人便是货郎。
只在过年期间出现,走街串巷不在一地停留。
相关部门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话说,不出正月都在年里。
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货郎才会消失。
除了卖东西,货郎们还会收东西。
屯子口,一群大姑娘小孩子围在一名中年货郎身边。
担子上摆着各种过年的喜庆玩意。
拨浪鼓头,嘎拉哈,红头绳,发卡,硬块糖果,小人书。
大人对这些玩意没啥兴趣。
反倒是孩子和姑娘们,对于这些商品情有独钟。
几名十七八岁的姑娘手里拿着头花,红头绳,讨论着应该买哪种。
囡囡一蹦一跳来到摊位前,拿出三块钱从货郎手里买光小鞭炮。
随即,囡囡又大方地把鞭炮送给周围孩子们一块放。
“让让,让让,再不让就撞上了!!!”
一名中年男人气喘吁吁朝货郎这边狂奔。
众人连忙打开一条路。
“大兄弟,你这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收?”
闻言,货郎反问道:“爷们,你打算卖啥呀,不干净的东西我可不收。”
“我有好东西给你,跟我来。”
跟着中年男人往远处走,货郎纳闷地说道:“爷们,你到底要卖啥啊,咋弄得神秘兮兮。”
“你看这东西咋样。”
中年男人打开棉袄,从里边掏出了一样长条状的东西。
“金……金子!!!”
货郎瞳孔瞬间放大。
中年男人吓得半死,连忙伸手去堵货郎的嘴。
囡囡看到金条,同样吓了一跳。
像这样的金条,自家地下室里有好多。
王川和徐秀云再三叮嘱囡囡,绝对不能告诉外人。
下一秒,囡囡眼圈一转,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跑。
“闺女,你不是去买鞭炮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川问道。
“爹,咱们家丢东西了。”
已经十一岁的囡囡懂得利害关系,指挥动物们守在院门口,谁都不让进来。
“咱们家丢啥东西了?”
徐秀云和王川满头雾水。
“地下室的金条被人偷走了。”
囡囡说道。
王川脸色一变,连忙问道:“谁偷咱们家的金子了?”
“七大爷。”
囡囡一本正经地说道:“七大爷拿着一根金条要卖给货郎,大小形状和地下室的金条差不多,爹,您快去看吧,家里的金子到底是不是丢了。”
“阿川,囡囡说得没错,你快去瞅瞅吧。”
徐秀云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女儿口中的七大爷,正是年前被张大壮带上赌桌在张老七。
当时,张老七和他的几个兄弟与张大壮聚赌。
短短几天,输掉了几十块。
事发以后,张百顺气得差点炸了肺。
将几兄弟捆在院子里狠狠地打了一顿,要不是王川及时过去劝架,几人非得被张百顺打残不可。
人一旦染上赌博这种毛病。
不管发多少毒誓,都不可能轻易戒掉。
耍钱耍到家破人亡,这种事情太多了。
为了戒赌,有人甚至剁下手指。
可又能如何,依旧是死性不改。
直到借无可借,骗无可骗,将家财和自己全都给输光了才罢休。
张老七他们继续耍钱,无钱可赌把主意打到全屯子最有钱的王川一家人身上。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一会,王川从地下室回来,摇头道:“我查了一遍,地下室里的金子一根都没少。”
“囡囡,你跟爹再描述一下,张老七卖给货郎的金子长啥样?”
“长长的,大概这么宽。”
囡囡用手比画。
“上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