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给赵笙烟追问或推脱的机会,便干脆利落地掐断了通讯,将令牌随手丢在石桌上。
……
然而,他刚转过身,准备去泡壶好茶放松一下,却意外地发现,庭院中央的那张石凳上,不知何时已然端坐着一道清冷绝世的白色身影。
谢曦雪正姿态优雅地捧着一杯热气袅袅的清茶,绝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微微抬起,斜睨了他一眼,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听不出喜怒的字:
“太慢了。”
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江尘羽脚步一顿,脸上瞬间堆起无辜又讨好的笑容,几步便凑到了自家师尊身边:
“师尊~您这可就冤枉徒儿了!
徒儿这不是有正事要办嘛?
刚处理完就立马赶回来了,一刻都没敢耽搁!”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拿起茶壶,为谢曦雪已经见底的茶杯续上热水,语气带着几分好奇:
“话说回来,师尊您怎么也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跟此前熟识的老朋友多寒暄一会儿?”
谢曦雪接过茶杯,指尖无意间碰触到江尘羽的手背,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她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语气淡漠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为师性子冷清,本就没多少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她顿了顿,似乎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那些所谓的“故人”,最终几不可查地轻轻哼了一声:
“真正能说上几句话、算得上深交的,满打满算,或许也就只有徐云笙那个不靠谱的女人了。”
提到徐云笙,谢曦雪那完美无瑕的俏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嫌弃和无奈。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仿佛要将某种不满也一同咽下,低声咕哝了一句:
“至于她嘛……
唉,现在想想,为师当年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糊涂,竟会觉得她性子爽利,值得一交……”
言语之中,大有一种“遇人不淑”、“误交损友”的感慨。
若是徐云笙此刻在场,听到这番评价,怕是又要跳起来跟她好好“理论理论”了。
江尘羽闻言,险些笑出声来,连忙用力咳嗽两声掩饰过去。他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
“师尊说的极是!
像您这般惊才绝艳、风华绝代的人物,本就是九天之上的皎月,独一无二,自然无需像寻常人那般靠呼朋引伴、抱团取暖来寻找存在感。”
他还不忘顺手拍个马屁,顺便把自己也捎带上:
“说起来,弟子这点倒是随了师尊您。
弟子的朋友,那也是屈指可数,少得可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