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谁在乎过程!
石日天呆呆地听着,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世界观都在遭受着剧烈的冲击!
他一直以为的世仇,竟然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他一直憎恨的魔宗,竟然是自己家族圈养的恶犬?
那他所遭受这一切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丑陋肮脏的真相!
“大师兄!!”
他猛地抱拳,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石家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弟子恳请大师兄,为天下苍生计,铲除此修真界毒瘤!
弟子石日天,愿为前驱,万死不辞!”
此时此刻,什么亲手报仇,什么骄傲,在滔天的仇恨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只想让那个肮脏的、扭曲的家族,立刻、马上、彻底地毁灭!
“很好!”
江尘羽上前一步,将他扶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你已明了真相,那此事便如此定下了!
你放心,师兄我向来公道,说过的话,绝不食言!”
他沉吟了片刻,似乎觉得这份“回礼”还不够厚重,又补充道:
“当然,仅仅帮你剿灭石家,或许还不足以完全抵偿你这颗宝珠的价值。
这样吧,等到时候攻破石家,从其库藏中所缴获的一切资源、法宝、典籍,除去需要上缴宗门和打点各方的部分,剩余的所有收获,我分出一部分归你所有!
如何?”
石日天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这如何使得?!
大师兄您为弟子报仇,已是天大的恩情!弟子岂能再……”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的江尘羽冲他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随即身形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竟直接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余音在静室中袅袅回荡: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且回去好生准备,静待消息便可……”
石日天保持着伸手欲拦的姿势,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但那枚已然消失的星辰宝珠,以及脑海中烙印的、关于石家与噬神宗那骇人听闻的勾结真相。
这一切都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自己的命运即将产生莫大的转变。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许久,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终尽数化为一种复杂的、带着无尽恨意与一丝茫然期待的神情。
恍如隔世。
……
与石日天分开后,江尘羽没有半分停留,更没有返回那依旧喧嚣沸腾的论道广场。
他身形几个闪烁,便如同融入清风般,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那处位于清幽山峰的庭院。
他向来不喜欢,也极其不耐烦那些无意义的应酬和寒暄。
更何况,是那种被无数人当成稀有动物一样围观、追问、奉承的场面。
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头皮发麻。
既然他已经完美地完成了宗门交给他的“任务”,以一种谁也无法挑剔、甚至远远超乎所有人预料的方式,为太清宗挣足了脸面和实实在在的好处,那他自然功成身退,选择舒舒服服地溜之大吉!
至于善后和享受荣耀光环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敬爱的宗主大人去头疼吧。
回到安静的小院,江尘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噼啪的轻响,这才不紧不慢地掏出了那枚精致的传讯令牌,注入一丝灵力,接通了与宗主赵笙烟的联络。
令牌那头,几乎是立刻便传来了赵笙烟那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夸张的抱怨和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哎呦!
尘羽,你可算是想起来还有我这号人了!
你倒是潇洒,惊天动地地突破完,引来漫天祥瑞,给所有人泼天大的好处,然后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玩消失!
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广场都炸锅了!
所有人都围着我问你去哪了?
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他们的热情给淹没了!”
虽然语气是抱怨,但江尘羽几乎能想象到,此刻的赵笙烟定然是满面红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被那么多宗门大佬、前辈名宿众星捧月般围着、打听着、奉承着,这种滋味,对一位宗门掌舵人来说,绝对是爽到不能再爽的美差。
除了像江尘羽这种怕麻烦到骨子里的“老懒狗”会敬而远之。
“宗主您能者多劳,辛苦了辛苦了。”
江尘羽毫无诚意地敷衍了一句,随即语气一转:
“说正事,等会儿您那边应付得差不多了,抽空来我庭院一趟,我有点事情要跟您商量。”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