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保证不惹事!” 卯澈连忙把糖画塞进怀里,学着逸尘的样子收敛气息,小尾巴紧紧贴在腿后。
马车在寨门前停下,两个扛着狼牙棒的土匪上前盘查,见凌天一身素白医袍,眼里顿时露出贪婪:“哪来的医师?不知道这是黑风寨的地盘?”
凌天从袖中摸出枚银币,笑容温和:“在下是游方医师,听说寨里有位头领生了怪病,特来看看。”
土匪掂着银币,咧开黄牙笑道:“算你识相!进去吧,要是治不好黑煞头领的病,小心你的狗命!”
马车缓缓驶入寨门,阿木尔压低声音:“这就进来了?也太容易了。”
“越是张扬的地方,防守越松。” 凌天望着寨子里巡逻的土匪,他们腰间的令牌竟刻着瑞王府的云纹,“你看他们的令牌,和卷宗里萧玦的私印一模一样。”
阿木尔凑过去一看,果然见令牌上的云纹歪歪扭扭,和卷宗里的拓印分毫不差,顿时咋舌:“这哪是藏着掖着?简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跟瑞王有关系!”
凌天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按在乾坤袋上 —— 里面的双瞳琉璃盏正散发着微弱的暖意,重眀圣火的气息似乎能安抚人心。他忽然觉得,这萧玦或许不像太后说的那么难寻,至少,他藏得并不算深。
马车在一座黑石院落前停下,土匪粗声喊道:“黑煞头领就在里面,进去吧!”
凌天推开车门,雪风卷着寒意扑面而来。他望着那扇紧闭的黑石大门,忽然想起萧太后说的 “本性不坏”,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 —— 或许,这个被野心裹挟的王爷,真能被拉回正途。
阿木尔握紧背后的玄铁刀,低声道:“兄弟,小心点。”
凌天点头,素白的身影消失在黑石大门后。
石屋四壁挂着狼牙串与锈迹斑斑的刀枪,火把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暗影。凌天刚跨过门槛,便见主位上斜坐着个男人 —— 肩宽背阔,古铜色肌肤下肌肉块垒分明,明明是匪寨头领,眉眼却生得周正,只是眉峰处一道刀疤斜斜划过,添了几分凶戾。
“化神期五层。” 凌天眸光微凝。这黑煞的灵力波动与自己不相上下,难怪能做瑞王的侍卫。
黑煞骨节粗大的手掌在扶手上敲了敲,喉间滚出声笑:“你就是那游方医师?过来给爷瞧瞧。”
凌天立在原地未动,素白袖摆拂过腰间的银针囊:“头领脉象平稳,气血充盈,哪有半分病态?”
黑煞闻言一怔,随即咧嘴笑起来,嘴角的刀疤跟着扯动:“有点眼力劲。” 他猛地拍响扶手,“噌” 的一声,石屋四周的暗门同时弹开 —— 靴底碾过碎石的脆响从四面八方涌来,三十多个精壮土匪手按刀柄围上来,黑铁刀鞘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说吧,你到底是谁?” 黑煞往前倾身,猩红披风滑落肩头,“寻常游方医师,哪能一眼看穿我的伪装?”
凌天眼帘微垂,语气听不出破绽:“头领多虑了。在下确是游方行医,只因家师曾是隐世医仙,传了些独门诊法罢了。”
“医仙?” 黑煞眉峰一挑,指尖捻着腰间的狼牙坠,“通云国的医道名家我倒认得几个,从没听过什么隐世医仙。” 他话锋一转,忽然拍了拍大腿,“不过你既来了,倒省得我再去寻。咱黑风寨正缺个像样的医师,留下吧,保你顿顿有肉,月月有酒。”
凌天故作犹豫,指尖在袖中轻轻叩动:“留下也可,只是……” 他抬眼望向门外,“我还有个粗笨哥哥,带着两个顽劣小儿,不知能否一并留下?多双筷子的事,头领应不会介意吧?”
黑煞顺着他的目光瞥向门外 —— 阿木尔正扛着玄铁刀探头探脑,逸尘的鹿茸顶在门框上,卯澈则举着半块糖画,三个身影挤在门口,活像逃难的一家子。他眉梢挑了挑,显然没信这说辞,却懒得深究,摆了摆手:“行,多张嘴吃饭罢了。”
话音刚落,两名土匪捧着灰布短褂进来,粗麻布料上还沾着油渍。“换上。” 黑煞往后靠回椅背,猩红披风遮了半张脸,“进了黑风寨,就得有个匪样。”
凌天接过短褂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布料下的硬物 —— 是块令牌,边角刻着的云纹与卷宗里瑞王的私印分毫不差。他不动声色地将短褂搭在臂弯,茶蘼玉簪在火把下泛着微光,心里已然明了:这黑风寨,果然是萧玦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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