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师傅!”
当这句话在宁中则耳畔响起,她的身体在最初的僵硬挣扎后,渐渐失了力气。
这句话仿佛带着魔力,瓦解了她最后的心防。
潭水掩盖了所有的声响,只余下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月光羞怯地藏入云后,只留下朦胧的光晕笼罩着这方的水潭。
夜色深沉,山风拂过寂静的水潭,带起细微的涟漪。
宁中则无力地贴在邱白坚实的胸膛上,冰凉的潭水浸着滚烫的肌肤,让她微微发抖。
邱白强健的臂膀,如同最牢固的枷锁,将她紧紧禁锢。
“师娘…”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询问,而是宣告。
宁中则喉咙滚动,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断裂了。
长久以来的压抑与顾忌,在这蛮横的冲击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一头长发凌乱的散披在肩头,滚烫的脸颊埋入身后那坚实的肩窝,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月光无声地洒落,激烈的涟漪渐渐平息,只剩下水波温柔地拍打着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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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重归平静。
宁中则长长的缓了口气,软软地靠在邱白怀中,浑身脱力,仿佛刚从一场惊心动魄的幻梦中醒来。
种种凌乱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溢了出来,让她久久无法言语。
夜风吹过湿透的发梢,带来一阵凉意,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明。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心跳声清晰可闻。
终于,宁中则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夜晚的沉寂,带着丝丝轻微的颤抖。
“我们……这算什么?”
她将自己沉入水中,冰凉的潭水冲荡着她的脖颈,声音低得几乎被水声淹没。
“我们…这样,若是被人知晓…以你我的身份…这华山上下,江湖之中,该有多少流言蜚语,千夫所指?”
“我…我如何对得起你师父在天之灵?”
她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竟然变成了低声的哭诉:“我该又如何面对珊儿?”
邱白的手臂依然环在她腰间,闻言并未立刻回答,只是将下巴轻轻搁在她湿漉漉的发顶。
他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片刻后,才低低地笑了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还有安抚的意味。
“师娘......“
邱白轻喊了一声,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幽幽道:“你可知终南山活死人墓的神雕大侠的故事?”
宁中则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江湖上流传已久的传说。
“有所知晓,但传说可信的太少了。”
“是啊,时间可真是能磨砺一切。”
邱白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紧紧搂着宁中则,轻声道:“他们亦是师徒,也曾为世俗不容,被视为离经叛道,受尽白眼与阻挠。”
“可那又如何?”
“情之所钟,岂是世俗礼法所能禁锢?”
“他们携手抗敌,共历生死,最终不也成就了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
“世人记住的,是他们的情深义重,而非那区区名分之别。”
他略去了“龙骑士”那等不堪的插曲,只挑拣了最光明正大的部分。
这番话,像是在宽慰宁中则,也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宁中则的心绪被这番话搅动得更乱了。
神雕侠侣的故事,她当然听过,也曾为那份惊世骇俗的感情动容。
只是那终究是传说,而且这段故事在传播过程中,早就变了最开始的模样,所以她也不太清楚。
只是当这种事真正落在自己头上,那份沉重的道德枷锁,又岂是几句前人故事能轻易卸下的?
“可…那终究是前朝旧事,传说缥缈…”
宁中则的声音依旧充满不安,身体在水下微微缩起,轻声道:“我们身处华山,你是新任掌门,而我是…我是你师娘!”
“你师父也刚刚故去不久,我们就在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心中难安啊。”
“这悠悠众口,人言可畏,珊儿她若是知道…,我…”
她不敢再说下去,声音中带着哽咽。
那后果,光是想象就让她不寒而栗。
“师娘,流言蜚语,不过庸人自扰。”
邱白感受到她的恐惧,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微凉的后背,话语中传递着令人心安的暖意。
“师父若泉下有知,必不愿见你如此自苦。”
“而且师父临终托付,要我照顾好你和珊儿,照顾好华山,我这不是在做吗?”
他紧紧揽住她的腰肢,轻声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