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他的双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被废了武功。
雷通强撑着站直身体,向黑衣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有劳了。”
黑衣人微微颔首,黑色面罩下传来沙哑的声音:“节哀。”
方局惊疑地看着这个神秘人:“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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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瞥见雷通通红的眼眶和紧握的拳头时,终究没有追问下去。
夜风呜咽,黑衣人转身走向晨曦未至的密林。他的身影在众人注视下渐渐模糊,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
林峰突然发现雷通的背影佝偻了许多。这位向来雷厉风行的指挥官,此刻正颤抖着掀开第一块白布——
陆宴苍白的脸上还凝固着愤怒,腹部那个狰狞的弹孔周围,军装已被鲜血浸透。
“这帮混蛋......”雷通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轻轻抚平年轻人凌乱的衣领。
当他掀开第二块白布时,多吉安详的面容让这个硬汉再也忍不住泪水。这个爱笑的藏族少年胸口有三个弹孔,但嘴角却诡异地带着笑,仿佛在嘲笑敌人的怯懦。
“方局,雷队......”林峰红着眼眶递过四枚染血的军牌,“他们在最后时刻......”
雷通一把抓过军牌攥在掌心,金属边缘割破皮肤都浑然不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方局将手搭在了雷通的肩上,这一刻仿佛山林都回已承诺。
“老雷,他们是英雄,伤害他们的人会收到应有的惩罚。”
“传我命令——”雷通突然抬头,声音嘶哑得可怕,“......送英雄回家。”
远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正好照在那四副担架上。
淬火连的士兵们沉默地列队登车,枪械碰撞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
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抬头——每个人的作战服上都沾着血迹,有的是敌人的,有的是战友的。
雷通站在军用卡车前,手里攥着四枚染血的军牌。他望着最后一批被押上警车的匪徒:耷拉着脑袋的冈仁、双臂尽断的血牛、还有被白布覆盖的雾孤狼尸体。丧佛戴着手铐经过时,突然冲他咧嘴一笑。
“雷队...”赵一明声音沙哑,“要不要干脆...”
“交给法律。”雷通打断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不配脏了战士的手。”
车队缓缓驶离山寨。
车厢里,年轻的列兵死死抱着程阳留下的头盔,眼泪砸在斑驳的弹痕上;另一侧,张大勇常坐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安全带在颠簸中轻轻摇晃。
“轰——”
车队突然鸣笛。
所有车辆同时拉响警报,凄厉的长鸣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这是淬火连的传统——用战场最后的声响,为牺牲的兄弟送行。
风掠过山林,吹动所有边防士兵胸前的勋章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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