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折扇与拳头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肖落梅借势旋身,扇沿毒蛇般切向大头喉结:“七杀拳刚猛有余……”扇骨突然弹出一截尖端,“……可惜太蠢!”
大头怒极反笑,双拳连环轰出:“老狐狸终于露爪子了!”
两人身影交错,拳风扇影搅得满地落叶狂舞。
“啪!”
肖落梅突然变招,合拢的扇子精准点在大头膻中穴。
趁他气息一滞,扇柄又闪电般戳向双眼:“说我忘恩负义,是你们的得寸进尺,住我院子可以,打我主意就得自讨苦吃!”
大头怒吼着架开折扇,一个侧身靠撞进肖落梅怀中,“这么说,果然是你陷害兵哥!”
肖落梅却似早有预料,足尖轻点他膝盖借力后飘,半空中折扇“唰”地展开遮住面部。
“咻咻咻!”
三枚钢针从肖落梅口中射出!大头仓促侧滚,钢针钉入地面。
肖落梅义正严辞道:“人是你们杀的,我只不过是尽了一个人民该尽的义务罢了。”
“人民?!”大头瞳孔骤缩,“你连人都不配当!”
肖落梅飘然落地,扇面遮住下半张脸,下一秒,折扇滑过整个面部,一张火红色的脸谱瞬间印在了肖落梅的脸上,肖落梅自带戏腔道:“英雄胆气壮河山,忠义,千秋!”
突然,大头抓起地上断枪掷出!
“装神弄鬼!”
肖落梅折扇一挡,“咔嚓”劈开枪杆,却见大头趁机突进到三尺之内——七杀拳·穴杀·阎王三点手!
第一指震开折扇,第二指直向心窝,肖落梅勉强侧身避开,第三指却诡异变向,刺向在他左肩!
“唔!”肖落梅闷哼着连退七步,后背撞上廊柱。“不愧是刚猛闻名的七杀拳。只不过,一旦一心向黑,就没法发挥出七杀拳的真正实力!”
大头喘着粗气逼近:“不用你教我,说,是不是你陷害兵哥!”
肖落梅突然笑了:“年轻人……”折扇扇开,划过面庞,刚才的脸谱瞬间消失,“……教你个道理。”
肖落梅缓步走来,声音温柔得像在教戏:“杀人伏法,那是天理昭昭。”
“呸!”
大头一口唾沫星子直接喷在青砖地上,溅起一小撮尘土。
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放你娘的罗圈屁!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
肖落梅手中旋转的折扇突然停住。老戏骨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像是要看穿大头的五脏六腑:“那你说说......”扇骨“嗒”地敲在掌心,“人是谁杀的?”
“我还想说是你杀的呢!”大头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硬木制成的扶手“咔嚓”裂开一道缝,“那晚就只有你知道我们的动向。”
肖落梅身子明显僵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反应没逃过大头的眼睛——这个莽汉此刻出奇地敏锐。
“这么说来......”肖落梅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凶手另有其人?”
“操!”大头突然暴起,一脚踹翻面前的茶几。茶具哗啦啦碎了一地,他俯身逼近肖落梅:“老子以为我就够没脑子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没脑子!”
肖落梅没躲。月光从窗棂斜照进来,把他脸上的皱纹照得沟壑纵横。他慢慢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瓷,指尖被割出血也浑然不觉:“既然没杀人......”血珠顺着瓷片滴落,“司法自会还你们公道,不过你们身上的戾气太重,确实得改造改造。”
肖落梅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见大头眼里有什么东西碎了——那是一个人对这世间最后的信任。
“未经他人苦......”大头低头沉思着,“就莫劝他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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