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看着肩膀上的那只手,顾家栋不由地露出厌恶之色,但还是抿了抿嘴,忍住了。
兴奋完毕,司徒远放开顾家栋,再次看向顾明琴:“你要说的事可是与购买药材有关?”
“大人英明。”顾明琴拱手一拜,抬起头来说,“大人,三叔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如今,顾府所有值钱之物加起来,不过八百两银子,留下平日里的开支,三叔这次离开,最多最多拿走五百两银子。而现在战乱频繁、物价飞涨,这五百两银子到底可以拿下多少药材,不得而知……”
“你的意思是说,买药的钱不够了?”司徒远探问道。这个问题,不用问也知道。顾明琴果然点点头,于是司徒远又接着问道,“顾女医是想找我借钱?”说罢,冷笑一声,或许是觉得顾明琴提出这样的要求非常可笑。
顾明琴平静地点点头:“不是借钱,是入股。”
“入股?”司徒远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这顾明琴到底想干什么。转头去看慕容秋,对方也是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
在这方面,慕容秋的确是一无所知。在这之前,顾明琴从未和自己说起过。她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打算,慕容秋不得而知。四目相对时,对方看了自己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躲开了自己的眼神。仿若做贼心虚。就在慕容秋还在疑惑不解之时,顾明琴面对着司徒远,已经开了口—
“司徒大人,我们顾氏的盛名,想必你也清楚,方圆百里无人不知,尤其是我,顾明琴,可是惟一的女医。”顾明琴说着,拍着胸脯,掩不住的得意、自豪,“我敢保证,只要我顾氏恢复正常、开门营业,必然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司徒大人刚才也说了,陈锦显东施效颦,根本就比不了。”
说到这,认真地看着司徒远,意味深长。见他面无表情,顾明琴也不顾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现在顾氏入不敷出,只是暂时的困难,只要钱财到位、药材到位,顾氏恢复生机,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再说了,刚刚经历了战火,沪城的城民死伤无数,迫切需要医治。到时候,我们自然可以赚的盆钵满满。”
顾明琴说着,拍着胸脯,显得信心十足。
司徒远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观察着顾明琴,微微一笑:“顾女医真有那么大的把握?”
“司徒大人,我顾明琴做这个当家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顾氏的情况,只要天下太平,我顾氏不出一年,便可以成为沪城的第一富户。”顾明琴身体前倾,凑近司徒远,“司徒公子借我顾明琴一千两银子,三分利,两年以后,我还你两千两。不知司徒大人是否满意?”
“两年时间,两千两?顾女医真的拿的出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司徒大人给我机会,我顾明琴必然是说到做到。”
司徒远听罢,半眯起眼睛,打量着顾明琴,对方平静异常,坦然面对自己的目光,倒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司徒远瞥了眼身旁的慕容秋,不由地灵光一闪,有了主意,重新看向顾明琴:“好,顾女医,我答应你,一千两银子,我借给你,只不过我不要你的三分利,我要你的药田。”
说完,认真地看着顾明琴。
“药田?”顾明琴惊讶万分,这司徒远要药田干什么?不禁回头,看向身后之人,顾氏的人都是一脸茫然,就连赵罗二人,此时都露出了不解之色。都不明白?顾明琴只能去看慕容秋,这个时候,两人居然没有心照不宣。只见慕容秋紧皱眉头,警惕地看着司徒远,难道他知道?顾明琴心头一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余光中,司徒远微微颔首,竟开了口—
“顾女医,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也明白,所谓药田,必然是种植药材。这些事情,我自然不会,只不过在东丽的时候,有人送了一些药材的种子,说有不一样的妙用。”司徒远说着,嘴角轻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再次凑向顾明琴,“所以我就想借着你顾女医的药田一用。不知你顾女医意下如何啊?”
余光一扫,慕容秋一如刚才。顾明琴再次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故意问道:“不知司徒大人可否告知,此药材为何物啊?”
“这个嘛……”司徒远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顾明琴,悠然地笑着,“天机不可泄露。东西来了,顾女医自然就明白了,这可是好东西啊,我敢保证,顾女医只要答应我这个条件,从此以后,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真的有这么神奇?对于此话,顾明琴半信半疑。不由地低下头去,静静地考虑着,何去何从,该不该答应。这时,有规律的敲击声传入耳膜,顾明琴抬头看去,只见司徒远把手放在桌子上,指头轻轻地敲打着,看起来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同时,顾明琴也清楚,对方的忍耐是有限的,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侧目,慕容秋闭着眼睛,微微颔首。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答应?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管怎么样,救人要紧。顾明琴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