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琴此时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弟弟。那顾岳成好似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眼自己,复又低下,仿佛是心虚。通过这一幕,顾明琴看得出,对于陈思婉,他余情未了;若真的是这样,那他的那些个承诺……
见无人说话,慕容秋竟轻咳一声,主动开口:“如今证据确凿,陈都尉,你以为这样装可怜,就可以蒙混过关;赶快的,跪在地上,给顾女医磕几个响头,求她原谅;否则的话,如果让司徒大人秉公处理,你的日子可见面那么好过了。司徒大人,卑职说的可是在理?”
司徒远阴沉着脸,冷冷地点头,今天这件事,的确是陈思婉过分了,没事找事。
“慕容大人,小女弱质芊芊,年幼无知;犯了些许小错,你又为何苦苦相逼,难道你想把她逼上绝路吗?”陈锦显不满地质问道。
“弱质芊芊,年幼无知?陈锦显,你是在开玩笑吧?”慕容秋冷笑,“当初在禁侍卫,现在在沪城,无人不知,陈都尉杀人如麻,巾帼英雄。别的不说,前段时间,司徒大人让她发放粮食,那些所谓不听话的城民,在她手里死了多少,不用我一一列举了吧。如果这样的女人还算得上弱质芊芊、年幼无知,那世界上恐怕就没有正常的女人了吧。”
一句话堵得陈锦显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女儿的确是心狠手辣了一些。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锦显的无言以对,慕容秋不放在眼里,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女儿非要在大喜的日子,做出这样的丑事,惹出这样的是非,怪不得别人。聪明一点,道个歉,若是有诚意,这事也就罢了;如若不然,顾女医追究起来……”说着,不由地侧目去看顾明琴。
借着这个机会,顾明琴就坡下驴,向司徒远一俯身:“请大人还明琴一个公道……”
慕容秋向司徒远使了个眼色,耸耸肩膀,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大人,这顾明琴分明就是得寸进尺……”陈锦显激动地分辩。
“你给我闭嘴。”司徒远大吼,瞪视着陈锦显,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愤怒、说不出的厌恶,“不想让别人得寸进尺,为什么要去做,为什么要让人家抓住把柄?”
陈锦显理屈词穷,答不上来,坦白说,女儿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糊涂。
看陈锦显不说话,司徒远转向陈思婉:“陈思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你到底想干什么,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真的希望今天就在这个是是非非的日子里度过?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但你别忘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那些小聪明,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陈思婉躲在顾岳成怀里,暗暗地紧握双拳,藏起心里的不甘,今日之事,若没有慕容秋,自己稳赢;尤其是顾家韦、杜白文的推波助澜,顾明琴这次是栽定了。慕容秋,又坏了自己的好事。
“陈思婉,赶快的,向顾女医郑重道歉。”
陈思婉一听这话,惊讶地回头,看着司徒远,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要让自己给顾明琴道歉?
“赶快,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司徒远有些不耐烦,说完这些,沉着脸警告一句,“陈思婉,这可是你唯一的出路……”
陈思婉禁不住再次抬头,只见那司徒远目光炯炯,隐含着杀气。她知道,若是不道歉,这司徒远恐怕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更别说那个慕容秋。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要如此护住顾明琴?想当初,司徒远答应过自己,有朝一日,攻陷沪城,顾明琴任自己宰割;可为什么,到了这一天,一切都变了。
就在这时,有人放开自己,抬头一看,顾岳成竟站起身,妄图离开自己:“岳成哥……”急忙伸出手,想要拉住爱人,他是她惟一的救赎。
顾岳成却没有理会,只是面向顾明琴,深深一揖:“大姐,婉妹年幼无知,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你在干什么,向我道歉么?陈思婉杀我亲人、毁我名誉、栽赃嫁祸,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什么要让你向我道歉,你是她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顾明琴不依不饶。
“顾明琴,你不要得寸进尺。”陈锦显再度威胁。
“什么叫得寸进尺?难道你们父女杀我亲人、夺我钱财,我就应该忍气吞声、拱手相让了?陈锦显,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司徒大人的面子上,我早就不顾一切杀了你们,为父报仇了。陈思婉武功高强,我自认倒霉,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你,我还是有机会的。”
陈锦显一听这话,不禁缩了缩脖子,怕了。
顾明琴也不理会,冷笑一声,回头看着司徒远:“司徒大人,今日之事,对于顾氏,那就是无妄之灾。司徒大人若不给明琴一个公道,明琴可就顾不得什么了。到时候,两败俱伤,司徒大人恐怕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顾明琴,你又在威胁我?”司徒远冷笑。
“情势所逼。父亲和叔公不能无缘无故被杀;我顾明琴,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