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女医,这样伤人非我所愿,只是这些刁民欺人太甚。若不好好惩治,以儆效尤,只怕是愈演愈烈,越来越乱了。我也是为了咱们沪城的安定团结着想。”
“咱们沪城?”听到这个词,顾明琴皱起眉头,貌似不解。
司徒远点点头,说起来非常得意:“顾女医,如今我们东丽士兵所向睥睨,已经成功的收复了华夏大部。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一统华夏,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何分彼此?你说是不是啊,顾大小姐?”
说着,微微扬眉,好不得意。
“一统华夏,何分彼此?”顾明琴冷笑着,重复着这两个词。正待开口,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侧目,慕容秋声色俱厉。
不让我说吗,那就不说了。对牛弹琴,意义何在?顾明琴于是就扭过头去,轻哼一声。
怎么,不说了?司徒远好不失望。微微张口,本欲引着顾明琴把话说出,却见那慕容秋向自己轻轻地拱拱手,一脸赔笑。算了吧,暂时放过顾明琴,想对付她,有的是机会。
顾明琴站在山顶、居高临下,望着山脚下的惨状,横尸遍野,那些尸体被随随便便的堆在一起,相互叠压。那些人挖好了坑道,东丽士兵抓过一具尸体,随手一扔,或者是一脚踢飞,掉进了坑道。还有些人,因为找到了亲人的尸体,跪在那里抱着亲人嚎啕大哭。
那些壕无人性的侵略者每每走到一旁,二话不说,一脚踢开哭泣不已的妇孺老人,抢过尸体,一脚踢飞,毫无尊重之意。任凭那些家属们在他们的身后,追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喊着、哭着、叫着。那样的悲惨之境,让人过目不忘。
不忍再看,顾明琴再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慢慢睁开。该面对的,躲也躲不了。
一睁开眼,便对上司徒远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顾明琴看了,顿觉恶心。这样一个没有人性、心狠手辣的异类,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何意义?
此时,脚步声响起,有人来了?
顾明琴禁不住好奇,回头循声望去,只见杜员外一行人,从山体的另一边登上山顶。杜员外、陈锦显、胡老二,三个人站在前方,有说有笑,好不得意;在他们身后,还有两个年轻人,顾岳峰和杜少航。
“顾女医,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昨日之事,的确是杜员外冒犯。可现在鄙人初入沪城,人生地不熟,非常需要有志之士的通力合作,保证沪城的井然有序。所以我希望顾女医可以不计前嫌,原谅杜员外的一时冲动。两人携手并肩,共同成为我司徒远的左膀右臂。”
司徒远刚把话说完,杜员外等人就走上前,向着司徒远、慕容秋二人躬身行礼,谄媚笑道:“司徒大人、慕容大人,奴才这厢有礼了。”
“平身吧。”司徒远抬了抬手,如同皇帝一般。
“多谢大人。”杜员外三人依旧是谄媚之笑,当他们抬起头来,看到一旁的顾明琴时,顿时脸色大变。
司徒远却在这时打起哈哈:“杜员外啊,我和顾女医刚才还在说昨天的事呢。昨天的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可以未经允许,就搜查顾府,而且还纵容打人,简直是岂有此理嘛。快快快,趁着这个机会,向顾女医赔礼道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什么?”司徒远让自己向顾明琴赔礼道歉,有没有搞错啊?
“怎么,不应该么?”司徒远沉声问道,凝眉看着杜员外。
“应该应该,当然应该,司徒大人说的是。”和司徒远的相处,杜白文已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他这个语气、这个表情,就是发怒的前兆,一旦发起火来,那自己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家破人亡。所以他不敢犹豫,对方话音刚落,他就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随声附和。
只是向顾明琴赔礼道歉,这件事实在是……
抬眼看去,只见对面的女孩静静地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看不出在想什么。他希望这个顾明琴可以聪明一点,主动开口,就坡下驴、大事化小,放过自己。可很显然,顾明琴并没有那个意思。
她是故意的,企图羞辱自己,对吗?一想到这,杜白文心内愤怒,紧盯着顾明琴,握着拳头,好像是在无声的警告。
“杜员外…….”
司徒远一出声,就吓得杜白文猛地松开了手,打了个哆嗦,这时,耳畔传来一声冷笑,很显然是顾明琴,可杜白文却不敢回头看她,只是慢慢地侧过头,向司徒远看了去,对方也不说话,只是向自己努了努嘴。杜白文明白,躲不过去了,可他实在是不甘心,向顾明琴低头。
“少航。”杜白文唤过儿子,招了招手,“你去,给顾大小姐打个招呼。”
一听这吩咐,杜少航只觉得头皮发麻。现如今,他哪还有脸面对顾明琴?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能让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顾明琴道歉、丢人现眼吧。想到这里,年轻人压低了脑袋,走向顾明琴,谁知还没有进前,那顾明琴居然就主动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