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言片语。他在哪儿,是死是活,皆不可知。有些时候,顾明琴还以为他死了,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冠书生,独自一人飘荡在外,如何生存?
当然,更多的时候,顾明琴心里残存着希望,希望他安然无恙。虽然是兵荒马乱,可大多数人还不是在乱世之中东奔西走、苟且偷生,别人可以,为什么岳成不可以?
可如果岳成真的为了所谓的爱情,投靠陈锦显,和他狼狈为奸、通敌卖国,顾明琴倒是宁可他死了,也不想让他如此屈辱的活着。
此时此刻,顾明琴不得不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叔公死的早,生前并没有得到岳成的噩耗,否则这位倔强的老人怕是气都要气死了。
就这样,顾明琴在矛盾之中,感到疲惫,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准备睡着了。而就在此时,她无缘无故打了个机灵,突然睁开眼睛,回头,刚好看见窗外人影晃动,禁不住轻叫一声“谁?”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响动,十几个衙役打扮的年轻男子鱼贯而入,冲进了房间。
“你们要干什么?”顾明琴厉声问道,下意识地拿起被子裹紧了自己。对方似乎是没听见,一个个冲到窗户前,推开窗户,飞奔而去,呼呼啦啦,顷刻间消失不见……
“你们……”顾明琴只是觉得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只有此时,被风摇曳着的窗户说明了一切。屋里漆黑一片,借着月光,顾明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是寒风吹过,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从床上坐起来,正准备起身去关窗户,就在那时,随手一抹,竟在自己的床边摸出了一封信。这是怎么回事,谁留下的,难道是……
借着月光,看了一下信封上的落款,果然是熟悉的字迹。可问题是,那个人如何把这封信留下的?想起刚才那些人推开窗户时的一阵冷风,顾明琴恍然大悟。
当杜员外带着司远等人猛地推开了房门,就看见顾明琴像受了惊吓一般,“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惊恐的眼神注视着众人“你们要干什么?”
杜员外也不答话,只是一挥手,吩咐身后的衙役们“上。”
此语一出,跟在他身后的众衙役顷刻间冲入顾明琴的房间,只是和刚才不同,那些人并非冲向打开的窗户,而是在屋子里四处翻找,有些人甚至是直接拿出铁锤,砸开了衣柜门。
顾明琴急忙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这时一个衙役冲过来,差点把自己撞翻在地,幸亏反应快,及时扶住旁边的桌子,顾明琴才稳住了身形,回头看去,只见两三个“衙役”旁边床边,随手把床上的被褥掀到地上,上了床,这敲敲那碰碰,有两个人还钻到了床底下。
“杜员外,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明琴突然大喝一声,近乎歇斯底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顿住了,纷纷回头,看向那屋子中央披头散发的光脚女子。谁也想不到,突然之间,这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用力过猛,顾明琴也有些激动。此时的她,沉重的喘息着,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尤为刺耳。
“大小姐……”顾忠冲进屋内,看到此状,不管三七二十一,飞奔到顾明琴的面前,伸手挡住她,把她保护在身后,并且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杜员外等人。
过了好一会,杜员外才开了口,慢悠悠地说道“顾女医,请您见谅,突然闯入,让你受惊了,我们也是无奈之举,追捕逃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听到此话,顾明琴嗤笑一声,很是轻蔑,“你们追捕逃犯,跑到我的房间干什么?”
“顾女医真的不知道?”那个司远终于开了口,面色阴沉。
“是刚才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吧?”顾明琴猜测道,随即点点头,“不错,我确实是看见了,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醒过来了,回头一看,窗外的确出现了一个可疑的影子。我喊了一声‘谁’,还没有看清楚呢,你们的人就呼呼啦啦的跑了进来,追了出去。”
“那个人真的没有进来过?”司远再三确认。
“进来?怎么可能?你们追出去那么多人,他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再进来,岂不是自投罗网?”顾明琴耸耸肩,显得不以为然、不可思议。“事实上,我那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看到那开着的窗户,我才知道确有其事。当时,我就穿了一件睡衣,冷风一吹,好冷,我就起来,关了窗户。估摸着你们可能会来,所以就点了灯,在这里等着。果然……”
“顾女医,那个刺客有可能是方敏方捕快……”司远刻意提醒,又观察着顾明琴。
“和我有什么关系?”不等他说完,顾明琴再次耸耸肩膀,和刚才一样,不以为意,“刺客是谁,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反正我刚才就看见一个人影,是不是的,我也不清楚,没办法回答你们的问题。”顾明琴说完,把头扭到一边,毫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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