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光下的赌约
马达丽最终没有杀他。她将他困在了冰窖外的结界里,每日送来的食物里都掺着压制仙力的魔药。张兴东并不反抗,他看着她每日处理族中事务,看着她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练习禁术,看着她深夜坐在冰窖门口,对着那块玉佩出神。
“你就不怕我逃出去?”一日,他见她又在偷偷擦拭玉佩,忽然开口。
马达丽手一抖,玉佩差点掉在地上。她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试试。”
张兴东笑了。他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在天庭的万年间,他的表情永远是威严而疏离的。可在这里,看着她炸毛的样子,他竟觉得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开始融化了。
“我可以帮你。”他忽然说,“解除禁术的反噬,治好你族中因禁术而受损的族人。”
马达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你会这么好心?”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停战。给三界一个喘息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马达丽沉默了。她知道禁术的反噬有多可怕,再这样下去,不用天庭出兵,魔族就会先亡在她手里。可让她放下仇恨……她做不到。
“我凭什么信你?”她问。
“凭这个。”张兴东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敕令”二字,“这是朕的天帝令,持此令,三界之内,无人敢伤你。”
马达丽看着那枚令牌,又看了看他真诚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三百年前,他也是这样,把还魂草递给她,说“魔族幼崽无辜”。那时她以为他是惺惺作态,可后来才知道,他暗中放过了不少魔族老弱。
“我跟你赌一次。”她最终接过令牌,指尖触碰到令牌的温度时,心跳漏了一拍,“如果你骗我,我就是拼了魂飞魄散,也要掀了你的凌霄宝殿。”
张兴东笑了,这一次,笑意直达眼底:“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日子,冰窖外的结界撤了。张兴东开始为魔族族人疗伤,他的仙力纯净而温和,那些被禁术侵蚀的魔民,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马达丽就在一旁看着,看着他额角渗出的汗珠,看着他偶尔因仙力消耗过度而发白的脸,心里某个地方,越来越软。
夜晚,他们会一起坐在冰窖门口看月亮。魔域的月亮是紫色的,不像天庭的那样清冷。
“你们天庭的月亮,是不是永远那么亮?”马达丽问,声音很轻。
“有时也会被云遮住。”张兴东看着她的侧脸,“就像人心,有时也会被执念困住。”
马达丽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她闻到他身上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药味,竟觉得很安心。
第四章 战火重燃
和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魔族主战派的长老们不满马达丽的“妥协”,暗中勾结了上古凶兽饕餮,企图借凶兽之力彻底颠覆天庭。当饕餮的咆哮响彻魔域时,张兴东正在为最后一批魔民疗伤。
“不好,是饕餮!”马达丽脸色大变,她知道这凶兽的厉害,一旦让它冲出魔域,人间界必将生灵涂炭。
“你带族人撤到冰窖深处,那里有我设下的结界。”张兴东站起身,周身金光暴涨,“这里交给我。”
“不行!饕餮以神力为食,你刚消耗了那么多仙力……”马达丽拉住他的手,眼底满是担忧。
张兴东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相信我。”
他冲出冰窖时,饕餮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惊慌失措的魔民。张兴东祭出天帝剑,剑光如银河倾泻,与饕餮的黑气撞在一起。可正如马达丽所说,他的仙力尚未恢复,几个回合下来,便渐渐落了下风。
“张兴东!”马达丽看着他被饕餮的利爪扫中,鲜血染红了玄色龙袍,心脏像被狠狠揪住。她突然想起禁术的最后一层——以心头血为引,爆发出百倍力量,但代价是……魂飞魄散。
“不要!”张兴东看出了她的意图,嘶吼着想要阻止,却被饕餮缠住,动弹不得。
马达丽没有听他的。她划破心口,鲜血化作漫天血蝶,扑向饕餮。同时,她将那枚天帝令扔向张兴东:“张兴东,记住你说的话,护好我的族人!”
血蝶钻进饕餮体内,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饕餮在痛苦中挣扎,最终化作点点黑气消散。而马达丽的身体,也在光芒中渐渐变得透明。
“不——!”张兴东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却只抓到一片虚无。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其实……三百年前,我就认出你了……那个给我还魂草的神仙……”
第五章 星河为证
马达丽消失后的三个月,魔域恢复了平静。张兴东履行了他的承诺,不仅护住了魔族族人,还以自身仙力为引,在魔域种下了一片“忘忧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