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脚踏鑨霆,肩负神舞,见一众兵卒这般,不由摇了摇头,龙禁尉虽是面子军,可琰武帝是马上天子,身边亲卫俱是百战精锐,五千龙禁,步战无双,马战横勇,非说说说而已,现下却成了这般,只能说事情比他想的还严重。
“看来还得费点事!”
刘毅与身后四女使个眼色,这就将身落下,鑨霆和神舞一左一右拱卫开道,直惊得众兵卒齐齐跌倒。
“站好!”
恍然一道惊雷落下,众军卒这才惊觉自己的身躯不知何时挺得板正,抬头一看,却见刘毅第三只神目,一个个哪里不敢不从,再悄悄一瞥,又见四女凛然风姿,不觉将胸膛挺正,而后便见鑨霆与神舞徐徐自头顶飞过。
不论是鑨霆毁天灭地的威势,还是神舞炽热滚烫的高温,都叫这些军卒难以生出半分反抗的心思,那源自于生命的本能反应,让这些百战精锐不住战栗,可下一刻,一声爆喝又令他们再无杂念。
他们齐齐看向大道当中的身影,那身华丽狰狞的铠甲之下,是再熟悉不过又陌生不过的面容,他们本能的恐惧着。
刘毅看出这一点,眸光微凛,只徐徐前行,这非是无意,而是有意,作为炼虚合道境的修士,一举一动都会释放属于自己的道,他所领悟的,固然是五行,但配合轻颜,则可以释放出足以影响人心志的道蕴,对于修为低下者具备奇效,甚至能做到完全驱使,当然,他想要的并非奴役,而是让这群吓破胆的重振精神,是而只是一路走来,这群斗败的公鸡便已化作出笼猛虎。
穿过破败的午门,过了金水桥,皇宫正殿就在眼前,刘毅挥手示意神舞和鑨霆留下,自己则带着四女踏入殿内,他没有遮掩,但文武百官根本没有觉察他们的存在。
金銮殿,这象征着人间权利巅峰的宫殿,此时远不如想象中那般,起码那些衣冠禽兽,早失了往日的风度,或是歪歪斜斜,或是一言不发,当然,更多的是齐齐跪地,直气的龙椅之上的文雍帝浑身发抖,不过,在见到刘毅之后,他瞬间平静下来,恢复了往昔那山海在怀我自逶迤的气度,大袖一挥,淡然道:
“这么说,众爱卿是打算让朕未战先怯,将辽东和陕甘让出去?”
“陛下!”
范程,这位被戏称为泥阁老的次辅罕见的主动开口,他猛的跪地,语气决然,
“非是未战先怯!而是……审时度势!陕甘一带连年灾劫,百姓怨声载道,那明教贼子趁虚而入,上贿官员,下赂黎庶,以使国有陕甘,而陕甘无有国也!若是强征,只怕率先起事的便是陕甘百万黎庶!
而只是如此,以我大衍兵峰倒可平息,偏辽东贼子蛰伏百年,其势盘根错节,高丽、东倭、罗刹、北蛮,不知多少蛮夷为其壮威,江南大乱方定,又有安南、暹罗、茜香、佛郎机一干小国蠢蠢欲动,前番兵部来报,南安郡王率兵抵御,竟堪堪不敌!
陛下,此乃欲行千里却危机四伏、正大展手脚却群狼环伺,倘使动上一动,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烽烟四起、腹背受敌,大厦倾覆之危只在朝夕啊陛下!
况臣非是要割城求安,只是求陛下行勾践、太宗之故事,待来日兵强马壮,一雪前耻也不迟啊陛下!”
言罢,范程重重磕在金砖之上,闷响震得满朝文武俱是一颤,文雍帝冷冷一笑,扫过一眼,淡然道:
“尔等以为如何?”
话音落下,众文武面面相觑,却是无人答话,忽然,一人噗通跪下,
“臣,张乘风附议!”
这一声再度震动大殿,满朝文武再无多想,齐齐跪下,高呼附议,文雍帝深吸口气,扫过前首两位阁老,眸光立时冷下。
他没有开口,只这么瞧着,满朝文武呼吸滞然,身形不觉矮了三分,几乎就要趴在地上,空洞洞的大殿静的可怕,也就在此时,一声惊雷骤然劈下。
“臣,刘毅驳议!”
这一声落下,众文武顿觉脑袋发晕,下意识抬头看去,却见大殿内不知何时多了三女一男,为首那个不是刘毅又是谁。
前文有言,距刘毅归来至今,其实过去并不久,加之众人来去皆是御风,晓得消息的寥寥无几,而文雍帝自是知道的,榆阳公主带着琰武帝返回皇宫后,便立马前去探望,一滴灵露入肚,到底是年富力壮,他迅速做出决断,召集文武百官,欲唱一场大戏,如今开幕,他自然不会跌份,是以故作正色,疑道:
“百官俱言伏低做小,爱卿为何不允?”
刘毅哪里不知文雍帝的打算,瞥了眼众文武,答道:
“古往今来岂有投降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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