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把它们捡起,扔进分类垃圾桶——火与名册的仪式,在日常里继续。
碑背的操场,最后一组学生收起器材,体育老师伸手关灯,又回头看了一眼石面。三句誓言在灯未灭尽的余温里微光可见,像远处有人抬手,掌心朝向人群——请。
——请传递。
——请分享。
——请守住。
灯灭,夜温驯服,风轻轻。
曙光碑的右下空白格在暗处静静等待,仿佛一张未写满的作业纸,留给明日的课堂。
星空没有动静,却把一个极缓的光点从天穹临近处拉向远域,像一封已经写好但尚未投递的信。
这封信的抬头,写着:后来者。
信封的背面,是三句已经刻在石头、刻在口头、刻在日常里的誓言。
此时,林战与苏离并未停在碑前。他们从广场的一侧穿过,走向学校门口的那条路。穿过孩子的笑声、保洁车的细响、风吹在草尖小小的嘶嘶声,他们并肩,没说话。
走到路口,苏离转头,轻声把三句又说了一遍。
林战点头,像把这一刻放进心里某个不会被风化的抽屉。
然后,他们同时笑了。笑意不重,却把前路照得刚刚好。
夜里,零在系统日志里留下小注:
“曙光碑已立。三句誓言写入公共基线。空白格保留,检测良好。”
它把权限从中央退回边缘,像把手掌从火旁抽开,让热留在人群中。
碑前无人驻足,碑后操场渐静。
从高空俯瞰,碑、塔、校、路、人,如一枚简洁的符号刻在夜的额头上——
它的读法很简单,只需三句:
不夺火,不独火,不失火。
在下一次清晨走来之前,它们就这样静静立着,像呼吸,像心跳。
而右下角那一块空白格,仍在等——
等某个孩子在某个春天,写下他或她的那一句:
“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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