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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江浪一开口,杨延朗便知自己又要被责备,不料他接下来的话却是这样的:“你小子,真说到我心坎上了。十年前项云就不肯与我兵刃交锋,以致处处被动,饶是如此,我也不能轻易胜他,故此耿耿于怀,这才一直想与他再较量一场。”
陈忘却道:“兵刃如友,当爱之惜之,岂能乱用?若逞兵刃之利,一味胡砍乱杀,学武何用?武,是使用力量的技巧,而非力量本身。不论招式还是兵器,不过是辅助武者的手段罢了,究其根本,锻炼的不过是肌肉对外界刺激的自然反应以及心对于四肢的控制。兵器是四肢的延伸,要像爱护手脚一样的爱护兵器,绝不能滥用之。”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陈忘没有言明,那就是云巧剑是出自巧巧之手,自闯入江湖之后,每每与人相斗,保护好这把宝剑几乎成为陈忘的本能。
“好好好,”江浪听陈忘这一番言论,心中却是不服,道:“你不敢与我兵刃交锋,那我便以剑作枪,更进一步扩大攻击范围,看你如何应对?”
“以剑作枪?”杨延朗惊诧地张大了嘴巴,表示无法理解,道:“以剑作刀,只是改变一下攻击方式,可枪以其长度占尽优势,如何可以用剑来模仿呢?”
“这有何难?”
江浪起身演示,一剑刺出,却见封云剑竟脱手而飞,江浪亦身随剑动,飞剑刺中桃树的瞬间,江浪已经赶了上来,一把握住剑柄,加一把力,那剑竟将桃树一下洞穿。
脱手飞剑,人随剑走,握剑加力。
如此一来,其攻击范围与力度竟丝毫不逊色于长枪。
杨延朗瞧得仔细,待轮到他试时,竹剑虽脱手而出,身形却追赶不上,飞出的竹剑无人接应,撞到桃树上,又直直坠落在地。
“笨!”江浪看的心焦。
若因这笨小子使自己比武不得尽兴,岂不可惜。
“江浪,杨兄弟年纪尚轻,岂能操之过急?”陈忘劝说一句,又对杨延朗说:“你功力不足,便直接用枪好了,不必以剑代之,如此,应当能发挥出你师父的部分实力。”
杨延朗听罢,捡起竹枪,在手中掂了掂,却比剑要顺手的多,可心中总觉不妥,道:“陈大哥,我用长枪来斗,岂不是对你不公平。”
“无妨,”陈忘摆了摆手,对杨延朗正色道:“接下来江浪所用的枪法,你可要仔细体悟,将来定会大有裨益。”
陈忘人之将死,却还心系后辈。
想当年盟主堂惨案后,各派掌门陨落大半,亦遗失了不少的武功绝学,后辈们无人指点,只得照本宣科,按一些残旧不全的拳经枪谱练习武功,终难成器。
武林人才日渐凋零,绝学遗失,这次重出江湖,交手几次,总觉得这一代武林中人的武功,跟上一代全无可比之处,大概是受盟主堂惨案遗害之故。
而江浪乃武学奇才,习百家技艺,简直就是一部活着的武林秘籍。
杨延朗那半吊子的枪法若能得江浪全力指点,必能有所进益。
杨延朗一手持长枪,一手用竹剑,在江浪和陈忘的指导下,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决。
正如陈忘所言,这一遭打斗,果然让杨延朗受益匪浅。
从前杨延朗拿一本旧枪谱练枪,有诸多不通之处,冥思苦想不得其法,便只好一笔带过,如今得江浪指点,各种关节之处一下被打通了,且一通百通,方悟自家枪法千奇百变,妙用无穷。
联想起来,自己从前那般打法,实在是太过于笨拙了。
枪似游龙,龙游万里长空,又潜无尽深渊,流畅自然,不拘于形,不滞于物,百兵之王,自有一道霸气。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在江浪的指点一下,杨延朗手中的竹枪仿佛有了生命,化作一条肆意翻飞的巨龙,独啸苍穹。
可惜当年武林大会,陈忘曾与青龙会杨天笑比过一场,对枪法一道并不陌生,对付起这样的竹枪来,虽显吃力,但也未被逼到绝路。
如此又过了数招,杨延朗左右互搏,几乎力竭。
反观江浪,却是越战越勇,越战越兴奋。
也难怪,他习得百家技艺,一招一式刻入脑海,信手拈来,若与一般门派弟子打斗,对方一起势,便对其后招了如指掌,虽百战百胜,却是无趣的很。
而陈忘之招在于无招,凭借敏锐和专注的观察力,对对手的呼吸和肌肉的细微动作进行精准的判断,从而推导出其出手的动作,并先一步发起攻击。
正所谓“料敌机先,后发制人”。
江浪与陈忘对打,新鲜感自然无穷无尽,非他人能及。
可快乐总是短暂的。
杨延朗改用长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