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总长。”高昌株面不改色地回答。
“好,明白就好。去忙吧。”
走出总长办公室,首尔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在高昌株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他知道,真正的压力,现在才刚刚开始。
......
新罗酒店,顶层套房。
崔敏真自首后,李允真就被她妈李富真找了个“想和她谈谈心”的理由,从金门的据点里骗了出来。
然后,她就被变相禁足了。
“允真啊,尝尝这个,新西兰空运过来的奇异果,对皮肤好。”李富真将一盘切好的水果推到女儿面前。
李允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很甜,但又似乎没有味道。
崔敏真被带走已经三天了,没有任何消息。
“妈,”她放下水果叉,“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李富真抿了一口茶,“这里不好吗?非要出去蹚浑水?”
“敏真欧尼她……”
“李允真。”李富真打断了她,“崔敏真的事情,有检察厅,有国情院,有她的家人去操心。你,一个外人,能做什么?”
李允真没说话,只是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水果。
李富真放下茶杯,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允真,你得明白,她选择自首,是在保护你。”
“我知道。”李允真的声音有些闷。
她站起身,走到李允真身边,轻轻地抱住她。
“你这次玩的太大了,允真,大到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我让你待在这里,不是要关着你,是我怕你脑子一热,又做出来什么蠢事,我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帮你擦屁股!你明白吗?”
李富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
“算妈求你了,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好不好?等风头过去了,你想去哪儿,妈都让你去。”
李允真靠在母亲的怀里,没有再说话。
她不是跑不出去,她要真想走,十个李富真也拦不住她。
她之所以留在这里,一是不想让这个为她操碎了心的老母亲再伤心。
二是,她心里很清楚,就算没有被禁足,她又能做什么呢?
冲进国情院去抢人吗?
......
国情院,某秘密安全屋。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
崔敏真被带进这个房间,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房间四壁纯白,没有任何装饰,头顶的白炽灯24小时恒亮,让她完全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
她身上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被收走,换上了一套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宽松衣物。
定时送来的食物是清水煮的,没有任何味道,吃起来像是在咀嚼干草。
这里的一切,都在试图剥离她作为一个人的所有感官刺激,让她陷入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孤立。
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他只问了一句:“想明白了吗?”
崔敏真眼皮都没抬一下。
男人也没再问,只是用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崔敏真知道,这是审讯的第一步,通过无声的压迫来摧毁她的心理防线。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保持镇定,减少功耗。
十分钟后,那个男人起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个字。
这样的沉默对抗,又持续了十几个小时。
当崔敏真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开始变得麻木,眼皮重得像挂了秤砣时。
房间的四面墙壁,毫无征兆地亮起,变成了巨大的显示屏。
各种相互矛盾、真假混杂的信息,开始不间断、高强度地循环播放。
崔泰源在发布会上声泪俱下的慈父表演。
网络上将她定性为“被恐怖分子利用的精神病”的恶毒评论截图。
她母亲卢素英在医院里眼神空洞、被人摆布的视频片段。
甚至包括她自己发布的那个控诉视频,但经过恶意剪辑,配上阴谋论的旁白,暗示她背后有境外势力。
巨大的信息流持续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大脑,旨在搅乱她的认知,让她对自己记忆的真实性产生怀疑,让她陷入被全世界抛弃和误解的绝望感。
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被关在这种地方是什么样的感觉。
崔敏真的意志力已经远超常人,但她仍然感觉自己的精神防线,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腐蚀。
她知道一旦崩溃后会发生什么。
她最大的软肋,不是她自己,而是外面的李允真。
国情院一定在查她的外部联系。
以他们的能力,查到她和李允真之间的关系,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让他们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背后都有李允真和金门集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