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状况已经无法正常自理的人,显然无法再处理像离婚这样复杂的财产分割事务。
为了卢素英女士本人的利益,也为了避免其名下财产因其精神状况而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我们恳请法庭,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做出判决,让这段不幸的婚姻关系早日结束,让卢素英女士能在一个没有纷争的环境下接受治疗。”
“我反对。”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法庭门口传来。
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的检察长带着他的马仔们,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高检察长,”主审法官显然也有些意外,“此案为民事离婚诉讼,检察厅为何会……”
“因为此案已经不属于家事的范畴。”
高昌株没有理会对方律师那张吃了屎一样的惊愕表情,直接面向法官,做出解释。
“我厅之所以介入,是基于以下三点不容忽视的公共利益事实!”
“第一,卢素英女士是前段时间社会高度关注的‘SK车祸案’的直接受害者。该案至今疑点重重,尚未结案,卢素英女士作为核心当事人,其人身安全与精神状态直接关系到案件的后续调查,检方有责任和义务确保其处于司法保护之下!”
“第二,崔敏真小姐的实名举报视频,我厅已正式受理并展开调查。在举报中,崔敏真多次提及她的母亲卢素英女士,是其父崔泰源会长打压的主要对象。因此,卢素英女士同样是这起举报案的关键涉案人,检方必须向其本人核实情况,任何试图在此期间单方面改变其法律身份的行为,都是对司法调查的公然干涉!”
他目光看向对面的朴律师。
“第三,对方律师也承认了卢素英女士精神失常。请问,一个在经历车祸、女儿险些被谋杀等一系列事件后,失忆且精神失常的公民,如何能够做出清醒、自愿的决定,来处理涉及数万亿韩元资产的离婚协议?对方所谓的为她好,本质上是在主张,一个精神病人可以被他人代理,来决定她自己的人生。这不仅荒谬,更是对当事人基本人权的公然践踏!”
他向前一步,声震全场:
“综上所述,在可能涉及重大刑事犯罪的前提下,任何所谓的家事都必须为司法调查让路!我代表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正式向法庭申请:一,立刻中止崔泰源与卢素英的离婚诉讼;二,将关键涉案人卢素英女士,立刻转移至中立的公立医院,进行司法保护下的治疗与精神鉴定!”
朴律师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妈的,从哪跳出来这么个搅局的程咬金!
高昌株的逻辑链很完美,他将整件事从家务事直接拔高到了妨碍司法公正和践踏人权的公共层面,让法庭根本无法回避。
“反对!检方这是在滥用公权力!”朴律师立刻反击,“将民事案件刑事化,是对法律的曲解!我们有理由怀疑,检方的行为是受到了某些势力的影响!”
“请注意你的言辞,朴律师!”高昌株身后的助理检察官立刻喝道,“你是在影射大韩民国的检察系统吗?”
法庭之上,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法律攻防。
最终,在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休庭合议后,法官敲响了锤子。
“经合议庭审议,现做出如下裁定:一,终止崔泰源先生与卢素英女士的离婚诉讼程序,直至当事人卢素英女士的精神状况,经权威鉴定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为止。”
“二,批准检方请求,同意将卢素英女士转移至三星首尔医院接受司法保护下的治疗与精神状况鉴定。”
判决落下。
崔泰源的速决计划,宣告破产。
......
判决下达的当天下午。
检察总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高昌株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高级香薰的味道,总长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凹造型。
“老高啊,来了。”他的语气很平和。
“总长。”高昌株微微躬身。
“SK的案子,今天上午出裁定了?”
“是的,总长。”
总长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赞许的微笑:“做得很好,程序上无懈可击,体现了我们检方的专业性。”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份赞许瞬间就变成了某种更复杂的东西。
“不过,老高啊,你要知道,SK集团不是一般的企业。它牵扯到我们国家能源、通讯等诸多命脉产业,关系着几十万人的就业。青瓦台那边……不希望看到它因为内部问题而产生剧烈动荡,影响到国家的经济大局。”
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我理解你的正义感,这也是我们这个职业的精神。”总长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越是大的案子,越要讲究策略。有时候,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国家利益,点到为止,也是一种智慧。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