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曾在战场上历经生死,才为家族挣得立足之地,如今可萨人又面临存亡危机,自己怎能因畏惧风险而退缩?
查金的话虽直白,却点破了关键,可萨人若不团结,终将走向覆灭,家族也难独善其身。
野至鲁最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眼神中已没了先前的犹豫,多了几分光,他看着查金说:“你说得对,可萨人到了该团结的时候了。我认可你追随小狼汗的决定,这柄祖传重剑,今日便交给你。它曾陪着祖先征战四方,希望你能带着它,不负祖先的荣光,也不负可萨人的期望。”
查金双手接过重剑,剑身的重量让他心中一振,他郑重地点头:“父亲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家族,也不会辜负可萨人!”
野至鲁又走到查金身边,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重要消息:“你要想帮可萨勃勃大人收服可萨赤勤,或许可以从他麾下的将领入手。可萨赤勤手下有可萨詹、霍亨两位将军,各统领数百人马,这两人素来不服可萨赤勤的管束,多次在私下抱怨可萨赤勤刚愎自用,不顾将士死活。若是能收服这二人,让他们倒向可萨勃勃大人,可萨赤勤的势力便会不攻自破,收服他也就容易多了。”
查金眼睛一亮,连忙将这两人的名字记在心里,这无疑是瓦解可萨赤勤势力的关键突破口。
此时的可萨人,历经花谷关之战、蓝池城之败等多场战事,兵力锐减,部族内部人心涣散,早已濒临分裂。
武佑城内可萨勃勃、可萨英、可萨赤勤三股势力的争斗,看似是权力争夺,实则是可萨人在绝境中寻求整合的阵痛 , 唯有在争斗中决出真正能统领各部的领袖,可萨人才有机会凝聚力量,抵御圭圣军的攻势,在西北草原上继续生存下去。
而另一边谭威率领圭圣军在西北战场上节节胜利,先后收复蓝池城、查达军寨等多个战略要地,还通过扫荡清河沿岸可萨人村落,切断了塘州可萨涵的补给线。
圭圣军严明的军纪、强悍的战力,让他们在西北各族群中威信日增,逐渐成为 “无敌” 的象征,不少原本观望的部落,都开始主动向圭圣军示好,希望能归附大明,求得安稳。
可很少有人知道,西北并非明朝的主战场,如今朝廷的核心关注点,是山陕和关东,崇祯皇帝已决定御驾亲征,平定山陕的叛乱,那里直接关系到明朝的腹地安全,容不得半点闪失。
东北的山海关虽然目前暂时安定,没有大规模战事,但作为抵御后金的重要屏障,长远来看也是朝廷重点经营的区域,随时可能面临战火。
相比之下西北的胜利虽能稳定边境,减少游牧部落的袭扰,却因距离京城遥远,消息传递滞后,在朝廷官员与普通民众眼中,远不如山陕的平叛之战和山海关的防御重要。
山陕的安危关乎京城安全,山海关的得失则关乎明朝的生死存亡,至于西北的战事,更像是一场 “远在天边” 的边境冲突,难以引起足够的关注。
这边的营州,气氛与武佑城的紧张截然不同,谭威得知安盛从京师前来,特意放下手头军务,热情接待了他 , 不仅安排了舒适的住处,还每日与安盛在书房畅谈共餐。
席间谭威敞开心扉,从西北的战事聊到民生,又借机询问京师对西北之战的看法。
当听到安盛说京师官员多认为西北战事只是 “边境小乱”,远不如山陕平叛和山海关防御重要,甚至不少人都叫不出 “圭圣军” 的名号时,谭威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暗自庆幸 , 这种 “被忽视” 的状态,恰好利于自己韬光养晦,不用过早卷入朝廷的权力争斗,能专心整顿军队、经营西北。
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担忧 , 吴三桂在山陕一带本就势力不小,如今崇祯皇帝御驾亲征山陕,吴三桂极有可能借平叛之机扩充兵马、招揽人心,若其势力进一步增强,日后恐会成为劲敌。
两人接连畅谈数日,三月初一这天,安盛准备启程返京。
清晨时分,营州的天还带着几分凉意,谭威却在温暖的屋内晨练 , 房间里因地龙供暖,温度适宜,他穿着轻便的短打,挥舞着木剑练习招式,不多时便满身是汗,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有孕在身的穆莱早已醒来,她虽嫁给谭威,却因可萨 “孕妇需静养、与丈夫分房” 的习俗,坚持住在隔壁房间。
即便如此,她每天都会早早过来,安静地站在房间角落,看着谭威晨练 , 有时会轻轻抚摸小腹,感受着腹中生命的存在,眼中满是温柔。
有时孕吐反应上来,她便会拿出随身携带的烤干狼饼,慢慢咀嚼,以此缓解胃部的不适。
这狼饼是郭绮丽特意为她准备的,烤得酥脆易嚼,还带着淡淡的麦香,很合她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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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谭威收剑喘息时,郭绮丽端着一碗温热的马奶走了进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