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刘国柱和刘复戎无法约束溃逃的步卒,只得咬牙怒骂一声,一起带着身边数百家丁在人群裹挟下逃亡。
赵黑子和罗孝武率军一路追击,直追到了明军的中军本阵,距离大纛也不过是百步之地。
“再退者死!”
前阵溃乱,临危受命的蓟镇总兵张士显带着人马从本阵之中了杀出。
“再退者死!”
蓟镇兵马两万多军卒齐声大吼,领头的一支五千多人车营更是架起了战车。
“放箭!”
看着混乱又无动于衷的败兵们,张士显冷着一张脸,手中腰刀当即挥下。
“预备!”
车阵之后走出了千余弓手,他们手中弓弦已然拉紧,上千支箭矢上弦完毕。
“放!”
话音刚落,数千支箭矢带着破风声射出,朝着溃散的人群射去。
箭如飞蝗,战车的射击孔也冒出了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
“啪啪啪啪!”
铳箭齐射,蓟镇兵马一点都没有留情的意思。
“莫要发铳啊,都是自己人!”
“直娘贼,这张士显好毒的心!”
败兵之中有人高声大吼,不一会便成片成片的倒下。
而被裹挟在人群之中的刘国柱和刘复戎二人,都有不少家丁因此而丧命。
看着这样的一幕幕,车阵后的张士显面色如铁。
“一帮子软蛋,再敢冲撞军阵者死!”
似乎是发现了人群中的刘国柱等人,张士显只得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如蒙大赦一般,败兵们开始往车阵的两边而退,避开了漫天的箭矢和不断冒烟的射击口。
而另一边,率军驱赶明军败兵的赵黑子和罗孝武还在追击。
直到败兵的人群彻底散开,二人才发现了眼前如同一道小型城墙一样连绵的车阵。
神武军之中也有这玩意,便是莽汉赵黑子也知车阵的厉害之处。
“停止追击,撤回本阵!”
赵黑子刚下了军令,却见对面的明军又开始放箭发铳。
“快撤,举盾!”
一声令下,数千刀盾手举起了藤牌或是包铁阵盾,掩护着身边的兄弟,开始缓步向后退却。
可飞蝗般的箭矢和铳子接踵而来,因为太过于密集,不少都飞入了盾牌的缝隙之中。
“噗噗噗”刀盾手不时有人倒下,被箭矢射中了身上的要害之处。
更有刀盾兵的盾牌被铳子打烂,木屑崩了整整一脸,疼的抱头在地上乱滚……
眼见攻势被明军车营挡住,站在将台上的刘平刚放下了千里镜,便朝着身旁一人大吼道:“告诉肖大成,不要吝啬炮子药石,给本王把明军的乌龟壳砸开来!”
李定国正色点头,随即爬到了插着大纛的高台上面。
从背后拔出两面红旗,随即开始挥舞起来。
传令的军卒见红旗挥舞,也举起了一面面迎风招展的红旗回应。
炮车营阵前,眼见军令传来,肖大成拔刀大吼:“目标前方六百步,对着明军车阵开火!”
神武军以二十门十二磅炮为信号,其余数十门佛郎机和六镑野炮开始了齐射。
明军的车阵之后,刚刚还志得意满的张士显便被炸了个灰头土脸。
一枚开花弹子在十步之内炸开,炸翻了数个蓟镇亲兵,可依旧没有挡住迸射而出的碎铁片。
最终狠狠的飞入了张士显的大腿之上,流出了道道的黑血。
胡乱扯下块布按住了大腿上的伤口,张士显疼的差点叫出声来。
眼见车阵之中被炸的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标营弟兄更是死伤无数。
标营之中多少老兵都是蓟镇的精锐,今日却被神武军一轮炮打烂了。
这让张士显癫狂的仰天长啸,看着距离很远的神武军炮阵大吼:“骑兵出阵,给本帅杀光贼军的炮手!”
“末将遵命!”
统领蓟镇骑兵的乃是张士显身边的家丁亲将张诚。
此时见自家主帅如此之急,只得跨马提刀而去。
“骑营的兄弟们,且随本将一起杀出去!”
戴上了铁盔,张诚举刀拍了下马屁股,战马吃痛嘶鸣,顿时便开始了加速。
“愿随将军赴死!”
三千多蓟镇骑兵开始了慢慢加速,直在张诚的后方组成了个冲锋的骑阵。
这些蓟镇骑兵人人着双甲,但身下战马却是无甲,用的武器也大都是马刀和软弓。
这样的配置对蒙古骑兵很是有效,可面对全甲冲杀的骑兵,几乎就等于是送人头。
“他娘的,这些明军骑兵是要去哪里!”
明军车阵已破,赵黑子和罗孝武正想带兵继续冲上去。
此时却见明军骑兵出阵,忙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