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阵势继续前压,可还未到神武军营寨之前。
便有前方的蓟镇骑兵传来了消息,表明营寨中的贼军已经跑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明军人马连破五座大营,却都是人去营空,连贼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让保定总兵刘国柱十分的郁闷,只道这刘平是个徒有虚名之人,不敢与官军面对面接战。
一路而退,直到了距离平乡县城四十里处。
刘平的中军大纛一停,神武军主力开始扎营备战。
登上了临时搭建起的将台,刘平感觉脚下身形有些不稳。
不过刘平看着这将台的高度,距离地面约莫有六七米的样子,心中便也满意了。
每逢两军作战,双方将领又不是开了上帝视角的微操大师。
所以常常在两军阵中修建这种将台,为了就是开阔视野,可以通过旗语调动各支人马的动向。
掏出了怀中的千里镜,刘平抬眼朝着前方的地势打量。
但见是一片的广阔的华北大平原,而在地平线的末端。
则是火红的战旗飘扬,明军连营数十里,阵势十分骇人。
“孙承宗,明亡已是天理,你不可阻之!”
放下了千里镜,刘平口中呢喃了一句。
刚刚看了,眼前这宽阔的平原之地,又没有什么树林和丘陵,正好适合神武军列阵而战。
午时三刻,神武军已经在东边排好了阵型,而前沿负责警戒的骑兵也开始了有序的回撤。
拔出了腰间佩刀,刘平指着前方大吼:“擂鼓进军,鼓声不停,阵势不退!违令者,斩!”
转过了身,刘平看向了身旁的众军将,沉声大喝:“赵黑子、罗孝武何在?”
“末将在!”
赵黑子和罗孝武身穿三层铁甲,两个人鼓的和个熊罴一样。
“由你二人,即刻带本部两万人马对正面明军发动进攻!”
“属下遵命!”
二人接过了令箭,毫不犹豫的策马而出。
“王平、肖大成何在?”
“请王爷吩咐!”
“由你二人率炮车营和死兵营压阵,配合正面进攻!”
二人对视了一眼,当即带上了手中端着的铁盔。
一条条军令发出,众将回到了各自的营中,五颜六色的彩旗开始挥动。
营中各千总、百总看着旗帜的变化不住的点头 。
立刻派传令兵将军令一级一级的传了下去,直到队官骂骂咧咧的与普通军卒传递着军令。
“咚咚咚!”
鼓声开始震动,神武军大纛之下,上百名光着膀子的大汉在挥动鼓槌。
鼓声擂动之间,神武军大阵中传出军卒齐声的大吼:“万胜!”
前方三万大军一举压上,而神火、骑兵、泰山三营则充当了刘平的中军。
眼见敌军已经开始压上,明军阵中的一个个传令兵飞毛腿似的跑着。
火红的战旗迎风而舞,一条条军令在阵中传动。
孙承宗同样于将台之上,一见贼军气势汹汹的发起了进攻,当即下令明军出阵!
保定总兵刘国柱策马而立,在他的身后则是五千标营和一万多名卫所青壮。
“都给老子听好了,阁老已经下令了,这是全军的第一战,若是你们给本帅丢了人,就莫要怪本帅心狠手辣了!”
随着刘国柱喝骂了几句军中的坐营官,保定兵马终于开始动了!
庞大的军阵铺开,明军之中大大小小的百余门将军炮、劈山炮、佛郎机、红夷等火炮被推到了阵前。
“装药!”
炮队的管队官下了军令,明军之中的炮手正欲装药开炮,可天边突然响起了呼啸之声。
一枚枚冒着火花的开花弹子呼啸而来,很快便落到了明军炮阵之中。
很快,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便在明军炮队之中肆掠。
炮手被炸死炸残的不计其数,百余门火炮也被炸毁了一大半。
更要命的是,爆炸的火花引起了明军火药的殉爆。
千斤的红夷大炮被掀翻,炮管被动能带到了天上翻滚,很快便砸入了明军的步阵之中,当场便砸死砸伤了百余人之众。
骂了句娘,刘国柱踢翻了身边的一个参将,并出言喝问道:“怎么回事?百余门炮都是烧火棍吗?”
参将吃痛,不由惨叫一声回道:“启禀大帅,炮队的兄弟说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连贼军的炮在哪里都没看到,刚一装药便被炸翻了……”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了呼啸之声,那参将赶忙将大喊“保护大帅!”
一时间,十几个家丁立马在刘国柱身边围成了个人墙。
“轰轰轰!”
爆炸声继续响着,保定兵马的军阵之中炸开了一道道血花。
那些卫所军卒更是惊慌不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