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之子突然外放,分明是要截断我军粮草通道!\"
如宗猛地踹翻案几,青铜酒樽砸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他脖颈青筋暴起,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好个如宁!平日里装得仁慈宽厚,如今竟在背后磨刀霍霍!\"
帐内将领们顿时骚动起来。先锋将军拍案而起:\"王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点齐五万铁骑杀回西都,清君侧!\"这话引得众人纷纷附和,帐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拔刀声。
\"都给我闭嘴!\"如宗怒吼一声,抓起案上的剑鞘狠狠砸在地上。他踉跄两步扶住沙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吴国大军就在边境屯兵,我若擅自撤军,便是置梁国安危于不顾!\"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随着怒火起伏,\"只怕我前脚刚走,后脚颍阳就成了吴国的囊中之物。到那时,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定要将'通敌叛国'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帐内陷入死寂,唯有秋雨沙沙作响。如宗瘫坐在虎皮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油灯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壁上扭曲变形。良久,他缓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传令下去,密切监视西都动向。再派人去边境,给我盯紧吴国军队,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夜深了,如宗独自坐在帐内,凝视着沙盘上的小旗。
窗外,秋雨依旧,寒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