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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踱步到殿中,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萧峰乃辽邦皇帝,与我大宋本就水火不容,如今他实力大增,若等他整合辽军南下,我朝再想应对,可就难了!
慕容氏不过是江南一豪强,纵使有复国之心,也得看我朝脸色行事。
让他们去跟萧峰拼杀,咱们坐收渔利,既除了外敌,又能削弱慕容氏,岂不是一箭双雕?”
他这话看似为朝廷着想,实则心里打着小算盘——慕容氏在江南掌控着半数丝绸生意,若此战慕容氏损兵折将,他便能趁机让自家商号吞并慕容家的产业。
“荒谬!”一声怒喝从武将列中传出,殿前司都虞候杨沂中猛地按在腰间佩剑上,玄色战袍因他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他年纪尚轻,脸上还带着几分刚正之气,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扫过童贯和蔡京时满是不屑。
“二位大人只知借刀杀人,却忘了慕容氏是何许人也!
当年慕容龙城妄图复国,搅得江湖血雨腥风,如今慕容博、慕容复父子更是野心勃勃!
咱们今日引他们入局,他日他们若借萧峰之死邀功请赏,甚至索要江南兵权,陛下该如何应对?”
他越说越激动,手按剑鞘的力道加重,指节泛白:
“末将驻守江南三年,深知慕容家暗卫遍布各州府,若让他们借朝廷之名扩充势力,日后必成大患!此事需从长计议,万万不可冒进!”
杨沂中出身将门,祖上曾与慕容氏有过旧怨,他既担心朝廷引狼入室,更怕慕容氏借势崛起,报了当年的私仇。
“杨都虞候是怕了不成?”户部尚书王黼嗤笑一声,他穿着紫色官袍,腰间挂着玉鱼袋,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活像个醉汉。他斜睨着杨沂中,语气带着讥讽。
“慕容氏就算有野心,也不过是些江湖草莽,能敌得过我大宋的禁军?再说了,萧峰若不死,明年的岁币就得加三成,户部库房里的银子本就紧张,难道要让陛下从内帑里掏钱?”
他拍了拍腰间的钱袋,里面的铜钱叮当作响:“依我看,不如让慕容氏先上,他们打赢了,咱们省了兵费;他们打输了,萧峰也必受重创,到时候咱们再出兵收拾残局,既省钱又省事!”
王黼掌管户部,近来因岁币之事屡屡被徽宗斥责,他巴不得借这场战事转嫁压力,若能少掏些岁币,他还能从中克扣一笔,填补自己亏空的账目。
“王大人此言差矣!”礼部侍郎李纲上前一步,他身着绿色官袍,面容清瘦,手里紧紧攥着一本《周礼》,指腹因用力而泛起青色。他素来以刚正闻名,此刻眉头紧锁,声音带着焦虑。
“慕容氏乃鲜卑余孽,与我大宋非同源同种,今日与之合作,传出去恐让周边部族耻笑我朝无人,需借外族之力除敌!再说,茂德帝姬尚在萧峰手中,若咱们贸然合围,萧峰狗急跳墙,伤了帝姬,陛下岂不是更痛心?”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徽宗,语气放缓:“臣以为,可先派使者与萧峰交涉,许以放回帝姬便减免岁币,同时暗中防备慕容氏,如此既顾全陛下颜面,又能避免引狼入室。”
李纲虽无太多私心,但他深知徽宗最重颜面,若能借交涉之事保住皇家体面,他在朝中的声望也能更上一层。
“李侍郎这是要养虎为患!”童贯立刻反驳,他上前一步,与李纲对峙,唾沫星子溅到李纲的官袍上:“萧峰乃契丹蛮夷,岂会信守承诺?今日放他一马,明日他便会带着辽军南下!到时候别说岁币,就连开封城都要岌岌可危!”
“童枢密是想借战事揽权,别以为满朝文武都看不出来!”杨沂中也怒了,上前一步挡在李纲身前,与童贯怒目相对。
殿内瞬间乱作一团,文官吵着利弊,武将争着兵权,每个人都红着脸,扯着嗓子反驳对方,烛火被气流吹得忽明忽暗,映得徽宗那张扭曲的脸愈发阴沉。
最终,对萧峰的深恨和彻底消除威胁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宋徽宗赵佶拍案而起,声音冰冷:
“无需再议!萧峰此贼,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传朕旨意:调拨西军精锐五万,由大将种师道率领;
另派皇城司精锐探事卒一万,负责围堵探查;
再……再派朕的贴身侍卫,‘龙骧’、‘虎贲’二卫中的四位绝顶高手一同前往,务必听从慕容先生调遣,合力诛杀萧峰!
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朕要看到萧峰的人头!”
宋徽宗话音刚落,垂拱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臣,种师道,领旨!”西军大将种师道率先出列,他身着玄色铠甲,肩甲上的虎头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年过五旬的脸上沟壑纵横,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刚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