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马迪听后十分向往,接受了他这一套说法。
“我会为你的书来游说的,我相信你的,是我们印第安人想要的那种。”
莫马迪到底如何想的?余切不知道。
他真的相信余切的鬼扯?也许吧。
还是这可以用于团结印第安人?
因为印第安人其实内部有许多部落和种族,而现在他们至少有了一个共同的精神共同体——数千年前的殷商。
这个精神共同体十分完美,完美在它永远不可能被触摸,因此永远不可能被证伪。
作为印第安人的“惊世智慧”,印第安人的文曲星,莫马迪开始频繁为余切的奔走,并且向每一个印第安人推荐这一套观点。
“我们之所以要看《2666》,追捧余切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写了拉美史,还因为他是我们的自己人!”
“你看看他!他头上的羽毛,他胯下的战马!他的肩膀宽阔到可以停留一只雄鹰!他挥挥手,可戳穿美洲狮的头颅!”
“他是真正的战士!他流淌着阿兹特克勇猛战士的基因!”
余切当初拍摄的打猎视频和照片被莫马迪拿来游说。
印第安人看到他的身材后倾慕不已:是的,这就是我们印第安人本来的样子。
我们不是一群赌鬼和毒鬼,不是被圈养起来的珍稀动物,我们是勇猛的战士。
每一次莫马迪前来,都会带来好消息:有一批印第安人所处的保护区,说服了当地的州政府,决定采购余切的《2666》。
“余切的是我们印第安人的文化瑰宝。”莫马迪说。
州政府对“中国人写的为何能成为印第安人的文化瑰宝”感到诧异,但印第安文曲星既然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
印第安人已经在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向上,难道不许别人看书?
余切正在把印第安人的处境,巧妙的写在他的中。
这些人的历史大概是这样的:
在16到19世纪,第一批人登陆美洲大陆。西方探险家和土著相遇了。
他们语言不通,人种不同,就像是活在不同的星球,是不同的生物一样。
然后不知怎的,一些印第安人接纳了西方人,于是产生了“感恩节”:因为印第安人给了他们食物和水,引导他们在美洲定居。
随后,来到此地的白人越来越多,逐渐和印第安人产生矛盾,并最终发生了针对印第安人的残暴屠杀,使得遍布全美洲的印第安人人口锐减。
这是一种法西斯的行径。
不是出于对财物、资源等的争夺,而是系统性、工业性的进行消灭,没有理由,就像是清除害虫那样的天经地义。
人会因为吃肉而产生羞愧吗?
当然不会的。
而印第安人就是那些被拖去宰了的牲畜。
这是文明社会的耻辱,它的存在足以击溃工业革命以来,人类自以为是的社会道德,因为那一触即溃。
根据美国自己的史学家记录:印第安人被白人围在烈火中焚烧,他们好不容易从烈火中逃出来,却又被刀剑所砍杀,有的印第安人甚至直接被剁成了碎片,他们被屠杀的速度很快,很少有人可以逃出来。
余切看到这些资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正在写《地铁》三部曲,他发觉其中的一些可以融入到中。
印第安人因为死得太快,导致印第安人原有的文化被打乱了,失传了。
印第安人失去了自己的文字,失去了自己的语言,也逐渐失去了自己的首领和部落关系,没有了这些,印第安人就不能被称之为印第安人;莫马迪的崛起弥补了这种空缺,他通过考古写出了一系列印第安文学作品,把这些人团结到一块儿。
但是,莫马迪毕竟独木难支,他用英文写印第安历史,就像是修真世界里面那些“空证”出道果的天才,而他一旦死去,接下来的人当然无法继承他的事业。
此时,发生在拉美世界的“哥伦比亚之旅”,促使莫马迪注意到了余切这个作家,他想办法和余切处好关系,他相信有一天这些友谊可以得到回报。
印第安人确实在买余切的书。
在莫马迪这个人的带领下,余切的诡异的出现在了印第安裔开设的赌场,是一种幸运符号。
一些赌客们输急眼了不再画十字,也不再做法事,而是在脑子里面冥想余切的鸡汤。
卡门飞去印第安人保留区进行调研,回来后说:“我相信你的书中,有约六分之一是印第安人来购买的,他们既不看,也不读,就像是戴在头上的羽毛和穿在身上的皮衣,他们把你的书当做装饰品。”
“但你应当重视这个市场!因为它是另外一个华人社会。”
八十年代,全美一共不到一百万的华裔,严格来说这些殷商后裔比华人更多。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