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机会,一击必成。若时机未至,仓促举事,岂不是自投罗网?”
……
“机会,机会!”
王擎重心头愈发烦躁,冷声道:
“王爷,这几日您口中说的,尽是机会二字。可天下哪有那么多机会?朝堂已尽入圣上之手。您若再拖延,怕是连最后的余地都要失了!”
他心中更暗暗愤恨。
“我冒着满门之险,来投奔你,却换来这般敷衍?中山王,难道你也只是嘴上说说的大言不惭之辈?”
……
萧业却丝毫不受影响,只是笑了笑,缓缓起身,背手踱步。
“王尚书,正因为你是吏部旧臣,才会觉得一切都该立刻定夺。可你忘了,天下之局,不止在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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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身来,盯着王擎重,目光如刀:
“机会,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要等别人自己做出来。如今这位圣上,正大张旗鼓设什么格物监……哼,折腾吧。折腾得越厉害,局势越乱,我们的机会,也就越大。”
说到这里,他眼神幽冷,透出一抹凌厉的锋芒。
“你放心。只要等他折腾到极处,疲弊尽显——那时,便是我们动手的时机!”
……
堂中一时沉寂。
王擎重面色阴沉,心头翻涌,既不信服,又不敢全然否认。
他紧紧攥着衣袖,心中暗道:
“机会?呵,若是等不来呢?你中山王到底是真有谋算,还是虚与委蛇?”
冯忠则在旁静静侍立,目光却闪烁着狡黠光芒。
他心里很清楚:王爷的话虽未尽吐,却已表明,真正的大戏,还未开场。
——夜色更深,府外风声猎猎。
中山王府内,暗流悄然涌动。
夜色如墨,静谧的中山王府中,却并不平静。
殿堂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浮动,似在无声地诉说一场即将揭开的暗潮。
萧业与王擎重尚在对坐,话语之间暗含锋芒,气氛微妙。
忽而,急促的脚步声自外而来。
“王爷——”
一名亲随快步入内,双膝着地,双手高举着一封封缄完好的密信。
“有关北境有异动的紧急军报,已由边军飞骑送抵,今日即可入京城!”
萧业眼神一亮,猛地坐直了身子。
他伸手接过那封密信,熟练地揭开火漆。
片刻的寂静之后,他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呵——”
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转头看向王擎重。
“王尚书,你方才不是还在问,天下哪来那么多机会吗?”
他将手中的密信抖了抖,眸光中闪烁着森冷光辉。
“机会,就在眼前!”
王擎重一怔,不解地皱眉。
“王爷,此言何意?”
萧业却不急着解释,只是将信纸递了过去。
“自己看。”
……
王擎重伸手接过,心头突突直跳。
他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字迹匆急,却字字透着肃杀。
——大疆骑军数万,自北境骤然南下,连破两处关隘,声势浩大。
——边军奋死抵抗,却节节败退。
——今晨传来军报,北境总督急令加派援军,否则危机难测。
消息,今日即可传入京城!
王擎重看得呼吸急促,额头渗出冷汗。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口剧烈起伏。
“大疆……北境……竟在此时突袭?!”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骇然。
然而下一刻,这份骇然便迅速转化为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狂喜。
——这确实是天赐良机!
若北境告急,圣上必然要倾尽全力调度兵马、赈恤百姓。
一旦战事蔓延,京城政局动荡,在这等内忧外患之际,正是他们借势翻盘的最好时机!
王擎重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信纸几乎要从指间滑落。
他望着萧业,呼吸急促,声音低沉而嘶哑:
“这……这……真是老天眷顾!”
……
萧业负手而立,眼神幽冷而凌厉,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夜色深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是啊,天命在我。”
他轻声呢喃,却带着掷地有声的笃定。
转身之际,他目光直直盯向王擎重,语调低沉,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势:
“这就是我要等的机会!消息入京,到时候,咱们的陛下无暇其他,就是咱们动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