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炎微微颔首,语气带着敬重:“多谢杜先生今日相助,大恩不言谢。”
“分内之事罢了。”杜承绪摆了摆手,又对温瑾道,“温夫人,改日我再登门拜访,与你商议后续合作的事。”
温瑾笑着应道:“随时欢迎杜先生。”
杜承绪带着阿杰离开后,莫庭州走上前,拍了拍司星炎的肩膀,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司小友,今日之事处理得不错,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司星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讶异:“莫老,您认识我母亲?”
“那可不!你母亲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莫庭州脸上充满了回忆之色,“你母亲可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她不仅是个商业奇才,同时在军事战略上也有极高的天赋。若不是上官老头极力阻拦,我早就让她在联合军中任要职了。”
“还有这样的事!”司星炎眼中露出满满的好奇之色,“莫老能详细说说吗?”
莫庭州微笑着说道:“那说来可就话长了,现在天色也晚了,在这里说不太合适。不过我在京都有一套自己的宅院,不如司小友到我府上来一叙,一来让我这个糟老头子也尽尽地主之谊,二来也能好好跟你讲讲你母亲当年的趣事,这三来嘛……”
莫庭州眼中的笑意淡了些,添了几分郑重:“三来,我想请司小友帮一个小忙……”
一小时后,司星炎随莫庭州来到了位于京都皇城边上的莫家老宅。
宅子隐在一片茂密的槐树林后,朱漆大门虽不似王府般恢弘,却透着一股世家沉淀的静气。门檐下悬挂的铜铃被晚风拂动,发出清越的声响,仿佛在迎接故人。跨进门槛,迎面是一方青石铺就的庭院,院中央凿着个月牙形的小池,池边种着几株玉兰,虽非花期,枝干却挺拔如笔,倒映在池水中,平添几分雅趣。
“这宅子原是一位古代将军的府邸,”莫庭州引着他穿过雕花木屏,声音压得低了些,“后来那个皇朝被推翻后,这座宅院就被后来的新政府收归国有了。”
“再后来,我莫家的一位祖辈为新政府立下了不世军功,这座宅院就被当做奖励,分给了我的这位祖辈。现如今,这座宅子成为了我在京都的一处落脚之所了。”
莫庭州抬手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咿呀”声,像是在应和着院外的晚风。“进来看看吧,这屋里的陈设,大多还是你母亲当年见过的样子。”
屋内光线柔和,迎面摆着一张梨花木长桌,桌面上铺着块暗纹桌布,边角已有些磨损。墙上挂着一幅装裱朴素的字画,笔力洒脱,写着“守正出奇”四字,旁边还题着一行小字:“赠莫叔,愿护蓝星周全。”
“这字是你母亲十六岁时写的,她当时在我这里寄住了一段时间。”莫庭州指着那行小字,眼中泛起暖意,“那时她正在京都大学求学,读的是星际战略与商业管理双学位。”
莫庭州指尖轻轻点在“守正出奇”四字上,仿佛能透过墨迹摸到当年的笔尖,“有一次学校搞跨学科模拟推演,主题是‘如何用商业布局瓦解星际走私网络’。她当时才上大二,却敢带着小组挑战高年级团队。”
莫庭州眉梢扬起,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别人都在琢磨怎么调动舰队围剿,她却画了张星际贸易链图,说‘走私的根基是利润,断了他们的财路,比打十场仗都管用’。”
“她拿着那张贸易链图,在推演室里站了整整三个小时,把走私网络的每一个节点都拆解得清清楚楚。”莫庭州走到长桌旁,从一个旧铁盒里取出几张泛黄的图表,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标注着走私路线、资金流向和利润分成,“你看这里,她算出走私团伙最依赖的‘中转星’其实缺粮食,就设计让正规商队以成本价供应粮食,条件是禁止走私船停靠。就这一招,硬生生掐断了他们的补给线。”
他指着图表边缘一行娟秀的批注:“‘破网先剪纲,纲举则目张’。当时评审的老教授拍着桌子说,这丫头的脑子比精密仪器还准。后来她那套推演方案,还真被联合军拿去优化了边境缉私策略,成效竟比原来提高了四成。”
司星炎拿起图表,指尖轻轻抚过那些褪色的线条,细细地感受着纸张上的褶皱与温度,仿佛能触摸到母亲当年落笔时的力度。
就在司星炎拿着这些图表怔怔发呆时,莫庭州沏了一壶茶,青瓷茶杯里浮起袅袅热气,混着屋里淡淡的墨香,竟生出几分时光凝滞的意味。他将一杯茶推到司星炎面前,茶汤清澈,映出窗外玉兰树的影子。
“尝尝这‘七窨茉莉’,”莫庭州呷了一口,眼中带着回忆,“你母亲当年最爱这茶,说这七窨茉莉,头道窨花要趁茶坯微潮,让嫩芽先吸足三分香;到了三窨,得换刚开的花苞,逼得茶香往骨子里钻;最后两窨最是讲究,要在子夜时分起花,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