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教中弟子日益增多,诸多事务的开展也愈发艰难……”
韩无垢在一旁见状,连忙附和:“是啊!教主,我教一直以来都盯着朝廷的态度行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杨过嘴角微微扬起,神色笃定,缓缓开口:“你们有所不知,这次与史弥远的一番交谈,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明教与朝廷,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况且朝中的王公大臣,也瞧不上我们咱们这些江湖草莽!”
他微微一顿,似在斟酌言辞,而后继续解释:“咱们明教不受朝廷的节制,对于皇帝而言,始终是潜在的隐患。”
“假以时日,必定会发展成难以共存的局面。”
“再者,明教协助朝廷对抗蒙古,不过是因着当下时局的需要罢了。”
“难道说,没有了朝廷的存在,咱们明教就会放弃对抗外敌吗?”
张一氓听闻此言,神情顿时一肃,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之意,开口询问:“教主的意思是,咱们往后要单干了?”
杨过轻轻颔首,眼神坚定,“不错,我意让明教彻底转入暗中发展,彻底脱离与官方的接触。”
“从今日起,咱们明教自己干!”
罗伊脸上露出一抹欣然笑意,“伊玛目,早该如此了!咱们何苦处处看人脸色,受他人掣肘。”
公孙清此时似是回过神来,又想起一事,连忙追问,“教主,朝廷之前拨付的钱粮已到位,孟珙那边不知打算如何安排?”
“在我离开之前,已交代给龙儿,让史家兄弟利用商队将钱粮运往江北,让孟珙在江北招募人手,着手组建军伍。”
“教主,安左使与百草仙等人前往江淮建立医部。”
“依我之见,不若让孟珙等人也前往江淮训练军武,如此一来,也方便相互照应,您看如何?” 公孙清出声提议。
杨过略作思索,旋即一锤定音:“不必,此次我打算将步战部分为五营,分散潜藏,不在一处发展。”
张一氓轻摇折扇,“教主这主意不错,把鸡蛋分开放,不仅多处开花,也能避免一网成擒!”
杨过的这一决定,正合一众高层的心意,公孙清等人当即纷纷颔首应诺,各自下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且说临安城中,在公孙止的纵容下,护卫蒙古使团而来的怯薛军依旧肆无忌惮,在临安城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王应麟得知消息后,多次代表朝廷前去与公孙止交涉,然而公孙止却置若罔闻,对他的诉求充耳不闻,交涉毫无成效。
因为公孙止得知史弥远与吴潜二人双双被罢去相位,知晓此时赵宋朝廷官场正经历巨大动荡,正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
再加上背后有蒙古大军作为支撑,他更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把大宋的官员放在眼里。
公孙止依旧我行我素,继续放纵怯薛军为非作歹,闹得临安城内外人心惶惶,百姓们生活在恐惧不安中。
皇宫垂拱殿内,气氛压抑凝重。
雕龙画凤的梁柱之下,一众大臣身着华丽的朝服,神色各异。
有的眉头紧锁,面露忧色;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还有的眼神游离,似在思索着什么。
交头接耳的低语声在殿内回荡,却又不敢太过张扬。
赵昀高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沉郁阴沉,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疲惫与思索的神色,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的臣子们,心中权衡着当前的局势。
此时,一名身着绯袍的太监,迈着细碎而的步伐匆匆走进殿内,手中捧着一份明黄色的奏折。
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划破了原本的嘈杂:“陛下,礼部侍郎呈上来的折子,提及蒙古使团在城外的种种恶行,百姓们苦不堪言,恳请陛下定夺。”
赵昀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奏折,展开后匆匆扫了几眼,随着目光的移动,脸色愈发阴沉。
“嘭!” 猛地将折子重重地拍在龙案上,怒声大喝:“这蒙古使节,实在是欺人太甚!”
“朕屡次派遣使者与他们交涉,要求他们约束随行的护卫军,不得肆意妄为。”
“他竟然置若罔闻,任由怯薛军在临安城外烧杀抢掠。”
“这是公然挑衅我朝威严!”
下方的大臣们听闻此言,顿时一片哗然。
有的大臣面露愤慨之色,言辞愤怒地开口谴责蒙古人的暴行。
有的则眉头紧锁,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还有的悄悄打量着周围同僚的反应,在心底揣摩着皇帝的心思。
就在这时,新任宰相郑清之越众而出,“陛下,蒙古使团如此张狂,臣以为绝不能姑息迁就。”
“当务之急,应即刻调遣附近驻军,对城外那些不法之徒予以震慑,再有肆意妄为之举,定要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