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立刻有几位大臣高声附和,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郑清之的主张。
然而,另一位老臣却缓缓摇了摇头,出列说道:“陛下,郑相所言虽有道理,但如今蒙古大军压境,局势紧张。”
“若贸然调兵威慑,恐会激怒蒙古人,从而引发更大规模的冲突。”
“以老臣之见,还是应先礼后兵,不若再派得力使臣前往,与使节交涉,陈明利害,让其规劝收敛一二。”
朝堂上顿时分成了两派,支持郑清之主张的大臣和赞同老臣建议的大臣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双方你来我往,声音此起彼伏,吵得赵昀心烦意乱。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思忖:如今朝堂局势本就动荡不安,史弥远与吴潜刚刚下台,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此时若因为蒙古使团的事情处理不当,从而引发战事,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沉思良久,赵昀开口说道:“诸位爱卿莫要再做争论。”
“朕意已决,先派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再去与蒙古使节交涉一番。”
“以防万一,枢密院即刻调兵围住使团护卫驻地,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赵昀目光一转,看向殿前的文宋瑞,说道:“文卿家,朕命你为此次交涉的使臣,务必让蒙古使节知晓其中利害。”
文宋瑞神色一凛,眼中满是坚毅,跪地领旨:“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待朝堂上诸事商议完毕,大臣们鱼贯而出。
赵昀起身,踱步至御书房,心中依旧挂念着蒙古使团的事情,眉头始终未曾舒展。
他深知,蒙古使节此番前来,绝不仅仅是为了使节遇刺一事讨要说法,其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而此时,他又想起了杨过之前对他说的话,蒙古国西线战事紧张,无力大举南下,此次兴兵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稍有不慎,江山社稷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容不得有半点疏忽。
另一边,临安城外的蒙古使团驻地,白色的帐篷错落分布。
帐篷外,身着皮甲、腰挎长刀的蒙古士兵来回巡逻。
公孙止坐在主帐内,手中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扳指,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冷笑。
昆贡、朗达玛、普布、巴桑四人分左右两排坐在下首,静待着公孙止的吩咐。
一名蒙古士兵匆匆走进帐内,单膝跪地,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大人,南朝又派来使臣,正在帐外求见。”
公孙止微微挑眉,轻哼一声:“哼,还真是不死心。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文宋瑞在士兵的引领下昂首挺胸地走进帐内。
他目光平视,虽身处敌营,却毫无惧色,拱手说道:“使节大人,我奉陛下旨意,前来告诫于你。”
“贵使团的护卫在我大宋城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严重违背了两国交往之礼,还望大人即刻下令约束。”
公孙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围着文宋瑞踱步一圈,眼中满是轻蔑,“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等此番前来,是为了给遇刺的使节讨回公道。”
“可南朝至今未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反倒来指责我国士兵,难道,宋国朝廷就是如此对待客人的吗?”
文宋瑞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回应:“使节遇刺一案,朝廷正在全力调查,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使节若有其他合理的要求,可通过鸿胪寺照会我朝,进行沟通。”
“但这与护卫军在我朝境内的暴行并无关联,我朝向来以礼待人,却也容不得他国人员在境内肆意妄为。”
“若是使团护卫再不收敛行径,我朝绝不会坐视不管,定将采取措施应对。”
公孙止停下脚步,目光阴冷地盯着文宋瑞,冷笑一声:“哼,你这是在威胁本使节吗?”
“南朝如今内忧外患,朝堂动荡,已是自顾不暇,又拿什么与我蒙古国抗衡?”
文宋瑞闻言,心中恼怒,但他强压怒火,面色平静,出声反问:“使节大人,勿要预言之不预,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文宋瑞拂袖而去,帐内的公孙止,盯着远去的背影脸色铁青。
当夜,大批禁军悄然出动,迅速将使团护卫的驻地围住。
次日,赵昀在朝堂上正式接见蒙古使团。
公孙止昂首阔步地走进朝堂,身后跟着神色傲慢的昆贡、朗达玛、普布、巴桑四人。
公孙止扫视了一眼朝堂上的众人,双手抱胸,态度嚣张,高声开口:“大宋皇帝,我蒙古国大汗对使节遇刺之事极为震怒。”
“如今,本使奉大汗之命,提出三项条件,若南朝不答应,大军即刻南下,踏平南朝”
赵昀面色阴沉如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使节请讲。”
公孙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第一,岁币额度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五成,这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