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缕罡风掠过,任逍遥的肉身虽有破损,衣衫褴褛,皮肤上布满细密的血痕,那些血痕却在星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仿佛是勋章的印记,神魂却愈发凝练,如被亿万年星光打磨过的星核,闪烁着温润而坚定的光。他抬手一拂,被吹散的星子披风重新凝聚,只是这一次,披风边缘多了一层流动的青光,那青光如活物般游走,时而化作风的形态,时而凝成星的轨迹,正是风劫淬炼后的印记,象征着“顺势而为”的韧性,风过无形,却能载物行远,穿石破岩。
风劫刚散,大地的轰鸣便从脚下传来,那轰鸣并非来自悬空岛,而是源自宇宙最深处的地脉,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古兽正在苏醒。悬空岛的青石板开始剧烈隆起,缝隙中渗出金色的地脉灵液,那灵液粘稠如琥珀,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凝固成岩,每一块新岩都刻着古老的星图。无数土黄色的岩柱从地下钻出,如远古巨兽的獠牙般刺向天空,每一根岩柱都高达千万丈,表面布满陨石撞击的凹痕与岩浆流淌的纹路,显然是经历过宇宙初创期的洗礼,见证过星系诞生的壮阔。这些岩柱并非凡石,而是由宇宙尘埃与暗物质凝聚而成,坚硬程度堪比中子星外壳,且带着一种沉重的“镇压”之力,那力量并非来自岩柱本身,而是源自宇宙坍缩时的引力余韵,仿佛要将整个星空都压入宇宙深渊,回归奇点的混沌——这是“地劫”,名为“镇元”,要将他的神魂压入无尽地心,考验他能否在绝对的沉重中保持升扬之志,不被“凝滞”所困,不被“重压”所摧。
岩柱瞬间合围,将任逍遥困在一座不断收缩的石牢中,牢壁上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密,每一寸收缩都伴随着千万吨的压力,石牢内的空间以呼吸般的频率缩小,连光线都被压得弯曲。石牢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古老的符文,那是宇宙诞生之初的地质印记,记录着行星形成时的挤压与碰撞,每一道符文都在释放着亿万吨的重压,任逍遥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呻吟,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神魂仿佛被压进一个不断缩小的容器,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肺腑间像是灌满了铅,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他识海中的玄武图腾忽然亮起,龟甲上的裂纹不再是残缺的象征,而是化作一道道贯通的脉络,如同大地深处的暗河,蜿蜒曲折,将地劫的重压导入其中,层层缓冲,消解于无形,仿佛每一道裂纹都是一个天然的卸力枢纽。“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任逍遥沉腰立马,周身散发出与玄武地脉同源的厚重气息,那气息如沉睡的古陆,沉默却坚定,能承载万钧之力而不动如山。他不再抗拒重压,反而将其纳入体内,如同大地承载万物般,将镇元之力化作滋养神魂的养分,那些涌入体内的重压,竟在丹田处化作温润的土黄色气流,顺着经脉游走,滋养着四肢百骸,让他的肉身与神魂都变得愈发厚重,如同被大地精华浸润过的宝玉。
微型星盘中,土黄色星核骤然发光,光芒穿透识海,与外界的石牢产生共鸣,星核的脉动与石牢的收缩频率渐渐同步。星核表面的红褐色土壤开始扩张,如潮水般顺着石牢的缝隙蔓延,那些坚硬如中子星的岩柱在接触到土壤的瞬间,竟如冰雪般消融,化作星核的一部分,石牢的墙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露出后面流转的星光。石牢的重压越强,星核的光芒便越盛,到最后,整座石牢竟被星核彻底同化,化作一片广阔的红褐色大地,大地上草木丛生,溪流潺潺,远处甚至有山峦起伏,正是“承载”与“生长”的道韵显化——大地能承载万钧之重,亦能在重压之下孕育无限生机,这便是“厚德载物”的真谛。
地劫方息,漫天星云忽然化作无边怒涛。那不是寻常的水流,而是由亿万颗液态行星的核心汇聚而成的“元水”,水色漆黑如墨,带着能冻结时间的寒意,所过之处,远处恒星的光芒都被冻结成冰晶,连光线都失去了流动的活力,仿佛时间在这里被按下了暂停键——这是“水劫”,名为“封寂”,要将他的生机彻底冰封,考验他能否在绝对的死寂中唤醒复苏之力,不被“寂灭”所噬,不被“冰封”所困。
元水怒涛铺天盖地而来,浪头高达百万丈,拍击在悬空岛的护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护罩上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层,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所触之处,悬空岛的星草瞬间枯萎,叶片上凝结出漆黑的冰花,冰花中能看到星草枯萎的最后一瞬;二十八宿图腾的光芒急剧黯淡,角木蛟的青芽被冻成冰雕,芽尖的露珠凝固成钻石般的晶体;奎木狼的藤蔓如枯枝般脆裂,断裂处渗出的汁液瞬间冰封。任逍遥脚下的红褐色大地刚显生机,便被元水冻结成冰,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连他周身的星子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