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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的铜钱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半块断裂的玉简,玉简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生生咬断的骨头,上面刻着的“道”字笔画被魔气侵蚀得支离破碎,仅剩的一点笔画却透着诡异的力道,仿佛要从玉简上挣脱出来,在空气中刻下混沌的印记。玉简断裂处还残留着齿痕般的印记,印记里渗出淡淡的黑雾,与他指尖溢出的混沌之气相连,形成一道细小的雾线。
“从今往后,吾名通天大道魔。”他抬手时,玄色道袍在混沌风中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间露出袍内的星空,无数星辰在其中生灭,竟与天衍大陆的星图隐隐对应,连星辰陨落的轨迹都分毫不差。抬手的动作带起一阵狂风,风中夹杂着星尘与黑雾,吹得周围的海水向四周退去,露出底下黑色的礁石,礁石上还残留着被混沌侵蚀的痕迹。
背后缓缓展开十二道由混沌雾气凝成的羽翼,每道羽翼都如垂落的天幕,宽逾百丈,上托着一方微缩的天地——有的天地里星辰永不坠落,却散发着尸骸般的死气,生灵刚落地便知晓自己何时会化作飞灰,脸上永远挂着麻木的平静,连孩童的笑都带着看透生死的漠然,笑声落在地上能砸出细小的坑;有的天地里草木逆着阳光生长,叶片蜷曲如鬼爪,根系暴露在空气中疯狂扭动,像无数条毒蛇在贪婪地吸收着生灵的怨气,土壤都被染成紫黑色,踩上去会发出骨头碎裂般的声响,裂痕里还渗出暗红色的汁液;还有的天地里,“生”与“灭”的概念完全颠倒,新生儿顶着满头白发,眼角爬满皱纹,一出生便开始遗忘世间万物,老者却在襁褓中挥舞着粉嫩的拳头,啼哭声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仿佛早已看透轮回的虚妄。每个微缩天地的边缘都萦绕着淡淡的灰雾,将它们与外界隔绝开来,雾层上还能看见扭曲的符文,像是在加固这些被扭曲的世界。
“你说秩序藏着牵挂?”通天大道魔挥翅间,十二方天地如十二座倒悬的山岳,带着崩裂苍穹的气势朝着任逍遥压去。翅膀挥动时带起的劲风将周围的空气都搅成了漩涡,漩涡中漂浮着细小的星尘,被风卷着砸向任逍遥,尚未靠近便被青金色剑光挡开,化作点点碎光。
所过之处,灵脉大网的符文竟开始倒转,原本流转的金光变成墨色,像被污染的溪流,连符文的纹路都扭曲成蛇形;渔村的炊烟凝固成黑色的冰棱,冰棱里冻着跳跃的火星,却再也暖不了周围的空气,连最靠近的竹楼窗棂都结上了层薄霜,霜花里还能看见扭曲的人脸;老渔夫记忆中儿子掌心的温度突然变得刺骨,像攥着块万年寒冰,冻得他指节发僵,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船桨柄上的平安结纹路竟渗出黑色的水,那水粘稠如墨,滴在甲板上蚀出细小的坑,坑里还冒着淡淡的黑烟,散发出朽木燃烧的气味。灵脉大网的符文倒转时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在抵抗这股扭曲的力量,有些符文不堪重负,闪烁几下便黯淡下去,留下一个个细小的缺口。
“那吾便让这牵挂,成为刺穿秩序的尖刺!让你守护的生灵,亲眼看着自己的念想化作最恶毒的诅咒!”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话音落下时,十二方天地边缘的灰雾突然变得浓郁,那些微缩世界里的生灵虚影齐齐抬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攫住了心神。
任逍遥背后的生灭气旋疯狂转动,青金色光芒如旭日初升,在他身后凝成巨大的光轮,光轮中浮现出无数锁链。光轮转动时发出低沉的嗡鸣,与灵脉大网的嗡鸣相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倒转的符文重新稳住,不再继续恶化。
链身如被阳光镀过,泛着温暖的光泽,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生灵祈愿——有妇人晾晒药草时的呢喃,每个字都化作一朵小小的药花,在链上轻轻摇曳,散发出薄荷与艾草的清香,香气飘过之处,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有孩童数着渔网网眼的童声,稚嫩的语调凝成细碎的光粒,顺着链身滚动,发出银铃般的脆响,脆响里还夹杂着海浪拍岸的节奏;还有古龙在冰原沉睡时的呼吸节奏,化作厚重的符文,嵌在锁链的节点处,符文闪烁间能听见冰层开裂的轻响,那声响里透着生机的萌动。锁链与光轮相连的地方,不断有新的祈愿之力汇入,让锁链的光芒愈发炽烈,连上面的药花都仿佛沾染了晨露,显得鲜活欲滴。
锁链交织成盾的刹那,发出钟鸣般的清响,那声音纯净而庄严,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秽,挡住十二方天地冲击的瞬间,碰撞处迸发出的能量让东海海面硬生生凹陷下去,形成直径千丈的漩涡。清响传遍四野,渔村的竹楼窗棂上的薄霜应声而落,老渔夫船桨上的黑色水渍也褪去不少,露出底下原本的木纹。
漩涡边缘的海水直立如墙,水面平滑得能映出天空的流云,中心却凭空开出一朵金色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足有千片之多,每片花瓣上都坐着无数生灵的虚影:南域药庐里翻动药草的妇人,指尖还沾着药汁的痕迹;极北冰原上啃食绿芽的雪兔,三瓣嘴正嚼得津津有味;悬空岛边追逐蝴蝶的孩童,发间还别着刚摘的野花……他们齐齐朝着任逍遥颔首,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信赖与期盼,仿佛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