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凌沉满头大汗,深夜温度冷,汗水固定在他的额头上,好似破碎的玻璃般贴在他的脑门,反射出一点也不强烈的光。
水鬼们至少有一百个被打死,但没被打死的还和凌沉扭作一团,凌沉想这样下去不行,对他而言没好处,他应该当个识时务者,认真考虑现场的情况,制定一套最好的计划。
凌沉双手代表力量强大的金芒含蓄地收起来,从此箫飒便找不到他在哪里,他手里有金光的话,箫飒还能依据金芒来找寻他,了。
如今金芒不再,箫飒就像个瞎子,看着乱做一团的水鬼,一只只蝙蝠般堆积在凌沉的身上。
箫飒的心无比焦灼,凌沉手上的金芒为何熄灭的原因他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凌沉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是不是落入水中了,亦或是遇到了另外的他不能独当一面的天灾人祸,不然这个保险的招数,他为什么要收回。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跳动,眼睛是没告诉箫飒凌沉的确出了意外,可他就是这样子认为的。
以少胜多这种可能有八成以上不能变现,他每个细胞都紧张的出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被水鬼堆满的浮木上。
两个水鬼的淫笑声令箫飒头皮发麻,噤若寒蝉,如此有信心的笑声,好似他们胜券在握。
箫飒不知所措,凌沉遇到麻烦,他也脱不了关系,他不能贸然上前去搭救,有时间陷在情理的羁绊和牵绊中,左右为难,不知道下面该去做什么。
被人的哀嚎掸落的雨水,一半是眼泪零落,一半是灵魂没落。
凌沉身边人潮拥挤,许多水鬼张开大口想把他吞了,危急时刻,他不假思索将全身的力量聚集一堂。
全身的力量汇聚到他的上半身,他的上半身有奇妙的光芒涌动,与灰暗的下半身形成强烈而明显的对比。
完成好储蓄的凌沉,像一个随时有可能爆炸到底炸药,危险地埋在水鬼的包围圈里,蓄势待发,随时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看着围在身外上百的水鬼,凌沉唇角荡开势在必得的笑,这个笑和两位水鬼骄傲自负的笑并不相同,这个笑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凌沉的笑没有传出一声笑声,可仍有让人觉得他在哈哈大笑的感觉,他笃定的笑又比水鬼多了几分的信念和讽刺,似乎就是在幽谐他们此前沾沾自喜、眼高手低、过分自满的笑容。
眼前黑暗了不知多久,神思恍惚间,他观察到了让他惊险万分的画面,只见被水鬼重重围住的包围圈中,无数金色的厉芒,从水鬼们纠缠的缝隙中百折千回的刺出来,好似从水鬼中间劈出来的金色闪电。
闪电还在持续扩大,光也在持续明亮,这些刺破黑暗的光线,是挽救一个生命的最好筹码。
金芒的移动扯出空气碎裂的动静,空气好像变成了钢化玻璃,只是被光芒震碎了,分成一块一块拇指大小的玻璃块,但不至于碎落到海里。
忽然间,轰地一声,箫飒的眼被金色光入侵,导致了短时间的暴盲,仿佛是导弹爆炸,又宛如是核能的释放。
这充满了力量的撞击,毫无违和感的落到箫飒耳蜗上,他的耳膜高速震动,似乎是台风来临时被吹得动来动去的窗户纸,无法在如此强大的威力下照顾好自己。
响声和光芒出现时,爆炸引发的波动随即扩散开来,围在凌沉身边对他张牙舞爪的水鬼们一一被震慑,有的被这股强大的能量抛到几十米高的天上,有的则潜入水中不幸身亡。
箫飒抬头仰望着夜空,满是断臂残肢和水鬼首级的夜空,这些残缺的人体部位,好像是嵌在黑天鹅光滑的绒毛般的暗夜上的装饰品。
大地天空在摇晃,便把这些挂在地上的与众不同的星星摇下来,血淋淋的海面。
水鬼们死光了,一些由远处接踵而至的水鬼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海面上响起此起彼伏的落水声,那都是刚从天上降下的水鬼尸体砸出来的。
这俨然成为威慑剩余水鬼的最好办法,谅他们敢靠近也不敢对凌沉动手动脚。
水鬼构不成威胁,眼下就该先把他的主谋杀死,杀敌先杀王当是首选,凌沉寂寞而干净的眉眼,愤然地拧到他们前边,哪两个水鬼已经理解凌沉要干什么,转过身就要跳下水逃出生天。
水鬼是杀心见不得天日的物种,一次没把他们杀死,他们往后就会借机报复,无休无止来骚扰人,直到完成他们想杀死箫飒的心愿为止。
后患无穷,为今凌沉能做的就是斩草除根,为未来未雨绸缪。
自从了结箫飒的心愿自他们大脑里诞生之时起,他们今生就注定要办妥这件事,不破楼兰终不还。
他杀出重围,双手分别拽住男水鬼和女水鬼后背成天泡在海水里的烂衣服,他们仍是固执地要往前跑跳下脏兮兮的水中。
凌沉往他们手臂上一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