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的效果立竿见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箫飒即刻摆出防御的架势,双手抱头,铁锤定在离他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稳妥妥停住。
当得知又被凌沉有恃无恐的耍了一顿后,箫飒的暴脾气如同火龙卷,所到之处杀无赦,他连忙扶着围墙跳起来,朝刚把铁锤扔下的凌沉饿虎扑食般猛扑过去。
拔他的头发,戳他的眼睛,各种方法你方唱罢我登场,打了好久方肯罢休放人一马,但他可不是专业放马的,他再敢动心吓人,就把他谋杀然后绑石头沉入水底谋杀。
两个人因打斗而心力交瘁,打完架后躺下来休息了会儿,如果吃了早饭,兴许还能多过两招。
“大清早拿铁锤,你吓个鬼啊!”为了掩盖内心世界的心虚,箫飒只好把责任全都推卸到凌沉的身上,他也太胆大妄为了。
“几天前,我们可是说好了,你的石膏由我来砸,你说你上石膏满一个月就可以刑满释放,可别说话不算数。”凌沉有底气,有理有据。
两个人衣衫不整地躺在木板上,清晨的凉意令他们速速把打架撕烂的衣服掖好,他们的头发是醉人的鸟窝,日子一天天数过来,箫飒的几套衣服也是上满了补丁的。
“原来如此,”他不点拨,箫飒就忘了他们有约定这码事,当初是统一口径没错,可是……
箫飒怒发冲冠,一个凌乱鸡公头,他的嘴巴有烟花筒的威力,他眉毛一扬暴喝道:
“你个神经病,你要砸石膏就砸咯,但是事先能不能和我打声招呼说一下,你这种守在人家房门外的热情劲,在下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我不是太激动了吗?”与箫飒的雷霆之怒比,凌沉的心路历程纯粹是小旱雷。
“砸石膏很好玩吗?白痴!”箫飒白了凌沉一眼,又自言自语似的问了好几遍,“不过我看你还是尽快放弃这个念头吧,真不用你和铁锤来配合了,随其自然吧!”
“第一次砸石膏,就是很想尝试暴力执法有多爽快,”凌沉庄重地瞪着言而无信的箫飒,“你这算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让我砸就是我砸,现在你就会反悔了。”
“我不是想抢你的风头,也不是不想让你尝尝把薄脆的石膏砸碎的滋味,”箫飒戳了戳二十多天以来绑在石膏上的烂布。
箫飒想起刚才惊魂的一幕幕,他是拖着石膏后退的,石膏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嘎嘣声他听得那叫一清二楚。
“我只是想说,不劳您大驾了,我只要把系紧烂布条解开,石膏就会裂成无数的小块,自动从我右腿上离开,你信不?”
箫飒的眼神,已经有坚信凌沉会相信的神采。
“哦!”凌沉扭过头去。这个哦代表的是领到了,也表示一种心痛的遗憾。
他为砸石膏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准备,现在说不让砸就不让砸,到底是要闹啥子哟。
箫飒坐了起来,下巴枕在左腿膝盖上,右脚自然的往前伸展,凌沉随之跟着他坐了起来,想看看什么叫粉碎性土崩瓦解。
那块烂布是很长的一条,以蛇形的缠法缠绕在箫飒的踝骨至膝盖骨
他找到了当初打的结,经过几十天的磨砺,这个绳结越来越紧,几乎快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几番的尝试下,箫飒总算把结解开了,只要他拉紧烂布的子一松,石膏们儿准会落到地面,不过他故意拉紧了绳子,似乎在等待吉时的发号施令。
两个人闭气养神,都像脑子少根筋的小孩,俨然把手松开绳子当作了什么大工程的剪彩礼。
怀揣着忐忑激动而急切的心情,观看石膏的碎裂,至于石膏为什么对他们的诱惑力这么大,也许是受了日复一日没事可干的影响。
“三、二、一……”箫飒的手潇洒一扯,就像一个舍身炸碉堡的好汉,把挂在身上的炸药、手榴弹的引线拔掉了,气势磅礴。
啪啦,完整的腿形石膏竟然真的裂开了,石膏表面的缝隙随着烂布条的移位而不断扩大,像地震来临时不断加深的地缝,像蜘蛛网般四处蔓延,最终碎了一地的石膏块和粉尘。
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石膏碎开的那秒固然是开心的,但石膏成为一堆碎石大小的块状堆积在一起不动如山时,两个人的趣味性锐减,感觉特别的没劲。
这种感觉就像有的人被大人骗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长大后涨知识了,却发现真相上,自己果然是从垃圾堆里被捡来的那样失魂落魄。
两个人好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定住了,大眼瞪小眼岿然不动了许久,还是凌沉先不甘于好好的砸石膏的美梦就这样破裂了,“我觉得还是事先用铁锤砸安在你脚上的石膏好,你觉得呢?”
“嗯,不错,但我怕你一铁锤下去,直接把我的脚砸残废了。”箫飒心有余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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