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年,张茂亲率大军十万,北伐攻打元朝,短短两年便灭亡蒙古人的元朝,吞并中原诸省,光复前眀京师,元蒙残余势力狼狈逃亡漠北草原。
翌年,西北辽国主动请臣,奉吴国为兄,每年纳贡上缴岁币,以求自保。
吴国欣然同意,可签订盟约后不过两年,张茂悍然撕毁盟约,吴军悍然入侵辽国。
短短一年便攻克辽国京师天京,末代皇帝耶律德光自焚,耶律宗室被俘万余,辽国灭亡。
至此,一介草莽出身的张茂,起兵代吴,南灭大西,北伐元蒙,西并辽国,赫然是一代帝王所为,平定天下,终结乱世,一统江山!
同年,张茂登基称帝,建国“大兴”,改元鸿武,张茂是为兴太祖!
由明末阉党之祸延续百年的大乱终于结束。
张茂吸取教训,仿照前眀太祖之遗训,立下“内官不得干涉朝政”之祖训,同时重启六扇门约束江湖宗门。
张茂每日殚精竭虑,处理朝政,察纳雅言。
由此大兴朝吏治清明,人口繁盛,风调雨顺,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番太平盛世之景。
三十年后,兴太祖,兴仁宗都驾鹤西去。
如今的大兴皇帝乃是太祖之孙,张宗海,也是继承祖宗遗志,用心治国,恪守自身,严于律己,大兴朝依旧风调雨顺。
如今却是高盛年间,繁华至极的常州城,来了两个耍猴艺人。
一个长得清秀俊朗,身形却颇为佝偻,浑似一个老人,十分怪异,一只精致的大木箱子从不离身。
另一个却是面如焦炭,有眼无鼻,好似被火焚过一般,丑陋不堪。
虽然如此,二人却是技艺精湛,逗得围观众人喝彩连连。
正到了高潮之际,那俊秀男子微微一笑,道声歉意,却是自顾收拾东西,提起木箱,让徒儿牵走猴子突兀的收起家伙什,走了。
众人摸不着头脑,大为不解,有人忽然问到那男子姓名。
而那俊秀男子头也不回,只是留下两个字,“罗狄”。
师徒二人租了一间偏僻的客栈,却是整日不在客栈现身。
某夜,两道身影在黑暗中摸索,悄悄潜入一所气派的宅院,巡视的家丁举着灯笼毫无察觉,二人却已经悄无声息的摸进了一间闺房。
望着熟睡的身影,那丑陋徒儿面目狠毒,手起刀落,就连血都未溅出,没有丝毫的叫声,那人便死在了梦里。
掀起香被,他竟明目张胆的点起一支烛火,飘忽不定之下,却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安静的躺在血泊中。
像是跟师父邀功似的,那丑物谄媚道:
“师父,这女子便是今早赏了五两银子的,弟子带着猴儿盯了她一天,您看看这肤色面貌……”
那罗狄的手却满是皱纹,丝毫不像年轻人的,大为迥异,缓缓摸了摸那死人的脸,平淡的摇了摇头。
“顶多算中等货色。”
听到这番平淡的评价,那丑物声音满是焦急,扑通一声跪下。
“师父!弟子……”
“别急,该赏你的,为师不会食言。”
罗狄呵呵一笑,衣袖中掏出一块粘软之物,啪一下扔到那丑物面前。
“切记,别将它当作死物,要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它。戴上它后,你就是他人,再也不是自己。”
“弟子谨记!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那丑物欣喜若狂,双手仿若捧着一团黄金般,双目满是渴望,渴求多年终于能得到它!
展开后在烛火照应下,却是一张白惨的脸皮,小心翼翼的将其套在头上。
顿时,那丑物变成了个清秀可人的公子哥。
罗狄回头看向那女子,慢慢坐到床边,手里多了数把精致刀具,慢慢递到死人的脸上。
“杀都杀了,虽然脸皮平平,却也不能浪费。”
顿时,化作帅气公子哥的丑物拿起烛台,为师父提供光亮,小心侍奉着。
对于他来说,师父的一切都是谜,他的名字,他的脸,他的年纪,他的来历,都是谜团。
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烈火吞噬了自己的一切,自己就连名字都没有,是师父丝毫不嫌弃自己,还赏赐了一张绝佳的脸皮。
由于师父,自己对于这剥人脸皮的神奇易容术更为痴迷。
好像师父不叫罗狄,他最初叫做张犬火,他说他活了上百年,他还说他曾是前明时期的国公?
自己心里满是疑惑,后来再问,师父都是一笑了之。
渐渐的,那丑物的眼神从师父严谨认真的手,移到了师父的脸上,双目满是迷离,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
在耍猴师徒来到偌大的常州城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偶然发现一两具年轻尸体,都是被人残忍剥了脸皮。
且死者都是富商或官宦之家,常州及周围州府陷入恐慌,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夜间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