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我军应该怎么办?”
张武跟着刘继隆,别的没学到,但却学到了打仗并非单纯打仗,也牵扯到庙堂上的尔虞我诈与权谋斗争。
眼见自家殿下这么说,他当即便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对此,刘继隆沉吟片刻,眯了眯眼睛后才道:“他要争斗,便与他争斗。”
“不过他不是喜欢设伏突击吗?那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继隆看向身后,从诸将中看到了高述:“高述,你亲率三千步卒,看看能否走小道,绕到官军后方。”
“若是可以,不必自我束缚,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末将领命!”高述不假思索应下,随后从刘继隆手中接过军碟,调转马头前去调兵。
眼见他离去,刘继隆看向李商隐:“义山,你刚才的建议不错,先斩断他左右手,然后再斩其首级!”
“传令,刘英谚率五千步卒往右侧攻去,王思奉率五千步卒往左侧千佛寺攻去。”
“余下各部,尽皆原地休整,等待军令……”
“末将领命!!”众将应下,随即开始领取军碟,调兵遣将。
在他们调兵遣将的同时,李商隐与张武紧跟刘继隆身后,张武不解道:
“殿下,您此前说过,该放高骈和百姓前往黔中,为何如今又要攻打高骈?”
刘继隆闻言轻笑,用马鞭指着远处唐军:“高骈既然要做戏,那必然是有北司的监军在场。”
“他要做戏,我们要报仇,那为何不能轰轰隆隆打上一场?”
“别忘了,我们上次还折损了四千多马步兵,正好用此役来为他们报仇!”
“是!”张武连忙点头。
在他们对话的同时,千佛寺南侧平台上的高骈,此刻也见到了在不断调遣兵马的汉军。
“刘继隆……”
高骈轻声呢喃,他猜测刘继隆已经猜到了自己为何要在僰道与他交锋的原因。
不过他并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高王,他们分兵了!”
张璘忍不住开口,而高骈也看到了正在分兵,试图佯攻左右两座荒山的汉军。
“我军居高临下,守城器械充足,不必惊慌!”
高骈安定诸将,随后便沉下心来,打量眼下战场。
汉军兵分两路,左右各调遣五千人攻山,余下三万余兵马则是驻扎官道上,延绵数里,等待策应左右两翼攻山兵马。
唐军的布置也相差不多,千佛寺布置兵卒七千,南侧荒山布置兵卒七千,官道上布置二万二千余兵马。
唐军兵力比汉军少,但占据地利,所以高骈丝毫不慌。
甚至他也想到了刘继隆有可能会派兵绕后,故此将军中三千精骑布置在后方巡哨,以便及时传讯。
在他看来,他的布置已经万无一失,如今比的就是两军的素质和组织力。
他知道两军的差距,但只要他能在此地与刘继隆交锋,他就能凭借此役战果,继续获得朝廷信任,继而帮助他日后控制湖南。
“呼……”
他长舒一口气,而此时的汉军已经开始沿着那不算陡峭的山坡开始了攀爬。
五千汉军开始向上进攻,距离唐军驻队的地方越来越近。
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面对汉军带来的压力,不少唐军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们时不时看向执旗兵手中的令旗,期待着执旗兵挥舞令旗,下令他们进攻。
只是执旗兵毫无动作,唐军的兵卒只能继续等待。
二百步、百五十步、百步……
眼见汉军不断靠近,此时的高骈起身走出帐篷,从张璘手中接过令旗,当即开始挥舞令旗。
“哔哔——”
“放!!”
当旗兵吹响木哨,麾下令旗,唐军弩手率先按照军令发起进攻。
上千弩矢居高临下射去,宛若冰雹,砸得汉军甲胄作响,而汉军自己也因为爬山而累得气喘吁吁。
且不提汉军之中北人不善爬山,哪怕三川招募的汉军,也难以适应穿着五十多斤甲胄爬山。
他们只能一边爬,一边休息,同时小心躲避头顶射来的弩矢。
好在距离足够远,甲胄足够厚,这个距离的弩矢只要不射中面部,基本无法造成什么死伤,只能干扰汉军脚步。
高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汉军也着实因为箭矢干扰而不得不小心谨慎的爬坡。
耗时两刻钟,他们才堪堪靠近了唐军五十步距离,而这时高骈继续挥舞令旗。
霎时间,原本沉寂的唐军弓箭手也开始箭雨招呼。
不仅如此,弓箭手中还有好几名使用强弓的神射手。
他们学着汉军的进攻方式,精准瞄准后,面突射击汉军。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