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斯坦尼已经衍生出了特拉斯伯格的方法派那样的分舵了,我们国内的斯坦尼还照着老药方抓药,能有好吗?”
“就像你说的解放天性,这些北电、中戏教授动不动拿出来说事儿的陈规陋习,让男学生摸女学生的胸部去解放后者的天性、让学生们放弃廉耻假装自己是一只狗在地上爬,这些都是很荒谬的。”
“但有一点。”小刘的亲表演老师虚空点了点:“不同的老师,带出来的学生不一样。”
“他们虽然明面上不好去争这些表演教学的路线,但北电是班主任负责制,像王敬松、崔辛勤这样的稍年轻些的老师,是会有自己的想法的。”
前世的路宽是在南加大留学时师从的托马斯理查兹,后者是格洛托夫斯基晚年的核心合作者与理论继承者。
国内的表演理论老学阀们,和朱大珂等把持电影评论体系的蠹虫一样,惯会将外国洋玩意拿回来唬自己人。
就好像斯坦尼的解放天性,其实在西方表演教学中就是个无足轻重的流程。
但他们为什么这么坚持?
一是习惯成自然,儒家体系下的某些封建师者,需要这种权力性的教学手段,来彰显自己的权威。
让你学狗就学狗,叫你变猪就变猪。
二是国内的孩子确实由于生活环境的因素,在课堂上比较拘谨,可能不是太容易有演员的信念感。
这其实就是个让学生放松的入门小游戏,被妖魔化成了不可或缺的硬性流程。
刘伊妃点头,她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着异常的兴趣:“其实我和他们聊过也很纳闷。”
“看看以前的演员,李雪建、陈道名、冯远争、姜纹老师他们都有特点、有个性,但现在剧组里来的年轻演员,感觉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路宽笑道:“这不就是他们‘解放天性’的结果吗,最后就造成了青年演员的同质化,被磨得一点棱角都没有了。”
“没有特点的演员,就没有不可替代性,观众就记不住。”
“这就跟谈恋爱一样,你是喜欢百里挑一的好看皮囊?还是喜欢万里挑一的有趣灵魂?”
提到谈恋爱,刘伊妃被带歪了楼:“不能都要吗?”
“不能,你选一个。”
小刘撇了撇嘴:“算了,想看皮囊的时候我照照镜子就行。”
“还是选有趣灵魂吧,就像你一样。”
洗衣机感觉被内涵了。
“你好像对斯坦尼、布莱希特这些理论很感兴趣啊?”
两人进了电梯,小刘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因为我对表演感兴趣啊。”
“这些年在不同剧组见识了不同的人是怎么表演、和不同的导演合作,感觉有些想法,但在脑子里有很散乱,拎不起来。”
“挺好,有兴趣的事情才能做得长久。”
“回国后就要到人艺去了,你感兴趣可以深入钻研。”
路宽坐在电脑前,例行处理公务和奥运事务:“说实话,我对表演理论的研究也只是浅尝辄止,教给你的都是基本功。”
“至多在电影拍摄的实践里,根据我自己的创作思路,指导演员怎么表演。”
“你要真的能融会贯通这些接触过的表演理论,结合你自己的实践总结,那我就要喊你刘老师了。”
刘伊妃听得突然兴奋起来:“刘老师好啊!”
路宽也有些兴奋起来:“刘老师好啊!”
突然被被戳中大脑皮层某个点的洗衣机回头,目光有若实质地落在蜷曲在沙发上的女友身上。
想象力丰富的艺术家在脑海里构建着“刘老师”魅惑的角色形象——
微乱的长发挽起,用一支钢笔松松地盘成知性低马尾。
金丝边眼镜不知何时架上了鼻梁,镜片后那双杏眼微微眯起,眸光流转间带上一丝审视的意味。
真丝衬衫最顶端的纽扣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随着她倾身向前的动作,雪浪翻涌,锁骨若隐若现。
刘老师指尖轻轻推了推镜框,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位同学,上课走神可是要受罚的。”
。。。
“喂!”不知道自己被洗衣机一键换装的刘老师一屁股坐到朋友腿上,双手捏着他的脸气咻咻道:
“跟我说话还走神?你别告诉我你在想别的女人!”
洗衣机一把攥住她的皓腕:“刘老师,你想怎么惩罚我?”
“什么玩意?”
小刘理解不了他超脱的脑回路,但是娇软小臀底下的触感是明明白白的。
怎么好好说着话,又来这一出?
畜生啊你是?
刘伊妃算是怕了他了,不敢再亲密地跨坐,赶紧从路老板腿上跳下来。
“我跟你讲正事儿呢!你别整天搞涩涩好不好?”
“啊?哦。”路宽又回身翻开电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何时、怎么说服茜茜答应自己